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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些年頭了。我這裡正有兩方福建的壽山石,但願能入大人慧眼。”
說著他把那木匣子拿出來,將盒蓋開啟放在書案上。
靳永眉間果然起了絲興味,伸出保養極好的手將之拿出來,只見一長一短的兩塊石,質地一色的瑩滑滑膩,的確不愧為金石之中的上品。
“想不到端風還有這樣的雅興!這樣的壽山石,在玉田齋只怕也不多見。”
他目露微笑將之拿在手上把玩,端風兩個字吐出口,更顯得氣氛融洽了許多。
趙貞正納悶他如何知曉自己的表字,靳永側身走到光亮處去看那石頭,他便就看到謝琬託他捎過來的信裡,一張寫著“趙貞履歷”的文書露出來。
他這才知道,原來謝琬讓他捎來的,是他自己的履歷!
一時間,因著她這份誠意,令得他胸中回暖,枯坐了半日而僵冷的四肢也漸漸活絡起來。
“下官在七品官任上呆了十來年,一直未曾行差踏錯,自認也立下了幾份政績,此番既託三姑娘之福面見大人,還請大人能夠提攜一二。”
靳永背對著他,舉起手上石頭觀沉著當中紋路,似乎壓根沒曾聽見趙貞所述,半日也未曾轉身。
趙貞額上漸有熱意,等了片刻,咬牙再道:“下官懇求大人能夠——”
“這個你拿回去吧。”
話沒說完,靳永已經迴轉身,將兩方石頭遞過來,語音如方才般低緩,但那絲親近不見了,轉而成最初時的客套和疏離。
趙貞雖然來前已有被拒的心理準備,但他那聲“端風”卻倏地給了他無限希望,眼下一顆心剛剛提將起來,卻又突然被他一語告知還是無望,心裡那股失望和沮喪就不是任何詞語能夠形容的了。
“大人可是嫌下官的禮太輕——”
“趙大人想多了。”靳永捋著須,語氣愈發緩和,唇角也勾出抹微笑來,“靳某雖然俗氣,卻沒到見東西就收的地步。憑大人的資歷,想必吏部會仔細稽核起用的。琬姐兒的信靳某收到了,勞煩大人走這一趟。”
趙貞好歹在官場多年,如今即便是為了求官,也拉不下那個臉死命糾纏。遂無語地深作了一揖,隨著掀簾等候的家丁出了府去。
河間會館左首的日昇客棧,謝琬坐在後院客房裡倚窗看梅。
羅矩邁著輕而快的腳步進來,低聲道:“趙大人從靳府回來了,從出門到進會館,一路長吁短嘆,看來事情並不順利。”
謝琬唔了聲,似乎毫不意外。
羅矩等了會兒不見她做聲,便道:“要不要投帖到靳府去?”
謝琬直起身,喝了口溫湯,說道:“他今日碰了壁,接下來自然還會再自己找些門路,先磨磨他的心氣兒,等過兩日他自覺走投無路的時候再說。明兒我們先去碼頭瞧瞧。”
羅升一聽說她要去碼頭,知道她這是想開米鋪的念頭還沒打消,頓時頭皮發麻。
京師碼頭是三教九流彙集之地,平常人無事都不去那頭閒逛,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姑娘居然要去那裡,萬一出了事,誰負責?
謝琬卻有自己的主張。“我又不穿金戴銀去那裡晃,只裝作是來開眼界的外地女孩子,跟著家人過來玩玩,有什麼打緊?”京師裡大街小巷她熟得很,可唯獨這碼頭沒去過,這次好不容易過來了,又有開米鋪的事橫在心裡,她是不可能不過來實地瞧瞧的。
謝琅都拗不過她,羅升又怎麼拗得過她?更何況還有個申田和羅矩在旁慫恿。
翌日,謝琬就與羅升扮成了一對外地前來進京做買賣的父女,趁著離京前過來見世面。羅矩扮成是哥哥,吳興和申田則是侄兒,留下玉雪玉芳在家,一路往碼頭來。
京師積水潭碼頭距離東西南北中五城有幾十里路遠,與京師城內完全是兩個世界。
連通京杭大運河與積水潭的是通惠河,每天這裡都會有無數南來北往運漕糧的船隻靠岸和啟航。要說京師最熱鬧的地方,此處一定是其中之一。
除了是卸運漕糧的碼頭,積水潭同時也是漕運的總舵,所以此處不但江湖人聚集,官府的人也很多。
這些人裡不乏前來與漕幫洽談公務的官員,也不乏趁機敲詐漕船的小吏。
羅矩駕著馬車沿著通惠河一帶先駛了一圈,大致瞭解了一下地理位置,合計了一番路線,然後在菜市附近停下,找了個麵館吃了碗麵,給了錢,讓掌櫃的幫著看住車,步行走到碼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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