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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瞥了他一眼,又低頭抿起了茶。
從程淵頭天來的時候起,她就看出來他的不心服,只不過一直只是點到為止,並未曾點破。如今他竟拿這等朝堂之事來試探她,她若不借此拿幾分深淺出來,只怕他當真以為留在這裡做帳房還屈尊了。她究竟能不能降伏得了他,不只她需要知道,程淵也需要知道。
程淵屏息半晌,聽見她杯盞輕響,才算是漸漸回過神來。
他知道這三姑娘有幾分智慧,所以才會以言語試探。他在官僚府上混跡多年,早有自己的訊息渠道。
方才那樣的推測,如今京師不止是一兩個人這麼想,甚至就連趙貞都是這樣以為。他拿這番話出來,就是想看她究竟是庸才還是良才,配不配得上趙貞說服他時說的那些話,如今聽來,她不但不如自己所猜是個徒有外表之人,心思竟還縝密到令人難以企及的地步!
一個十來歲的女孩子,居然對朝政之事能分析得如此一針見血,她胸中該有多麼開闊的一個世界?
他忽然覺得兩耳有些發熱,垂目掩飾了下赧色,說道:“姑娘一語中的,令在下歎服。”
到此時,自稱從老朽變成在下,轉變得是如此心甘情願。
謝琬仍是淡淡地揚起唇,“不過是一些粗淺道理,但凡瞭解幾分朝堂的也會明白。”
程淵的臉上更熱了。不得已,只是借茶水化解尷尬。
“鐵觀音須得二三泡時才出味,此時再飲,果然齒有餘香。”
謝琬見他這般,也知火侯夠了,便就笑道:“先生若是喝不慣,我這裡還有普洱,不影響睡眠。”
程淵亦笑道:“能有此榮幸與姑娘啖茶談天,一宿睡眠何足慮哉!”
謝琬微笑,便不再勸。
程淵挽袖執壺,替她續了杯,放壺又道:“姑娘胸有韜略,是真正具備大家風範之人。在下跟隨姑娘時日雖短,但也已徹底被姑娘風采折服。如若姑娘不怪在下冒昧,眼下有幾句話,可否當著姑娘面道來?”
謝琬聞言,知道他這是投誠了,頓即正色:“我敬先生如師友,先生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程淵微微頜首,說道:“姑娘以誠意待我,我也就直言不諱了。我雖然只管著姑娘鋪子上的事,但是這些日子看姑娘的作為,大膽猜測,姑娘應是有一番大謀略。而這謀略的目標,結合姑娘的身世來看,只怕與謝府甚至是謝三爺有關。”
謝琬揚唇看著他,“先生大膽往下說。”
程淵點頭,接著道:“這些日子在下並沒有閒著,我打聽了有關謝三爺的一些事情,只想說姑娘選的這條路,並不是條容易好走的路。不過此路雖然漫長艱難,可是憑姑娘的大智慧,也並非是條無望之途。”
謝琬點點頭,含笑道:“先生有什麼好建議?”
程淵道:“遠的咱們先不說,只說眼前的。近日府上住著兩位嬌客,府上姑娘們都漸到了擇親之時,我斗膽問姑娘一句,姑娘對自己的婚事有何打算?”
謝琬頓了頓,說道:“暫不考慮。傾巢之下無完卵,如果三叔逐步壯大,我就是嫁的再好,哥哥將來也會被他打壓下去。謝家二房與王氏母子這兩派之間的矛盾是絕對無法調和的,我們知道,三叔也知道,眼下的和睦,都不過是權宜之計。
“將來哥哥入仕時,三叔已經羽翼漸豐,他是不會給機會讓我們威脅到他的。而我,若是嫁了人,便再沒有了幫扶哥哥,以及將血統不分的謝府拔亂反正的時間和自由。總之,我拔除王氏一族以及匡扶我二房上位是首要,嫁人是次要。”
程淵目光裡露出一絲欽佩,他說道:“姑娘果然如我所猜,是個心性堅定之人。
“我也知道當初姑娘進府之時,舅老爺齊大人曾經與老爺太太訂下過約法三章,協議雙方都不得干涉姑娘與二少爺的婚事,可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假若上回在李子衚衕劫持姑娘的人目的是奔著姑娘本身而來,姑娘又待怎麼應對?”
謝琬聞言,也不由得一怔。
是啊,假若當時劫持她的人目的是為了得知她的嫁妝,那豈非只要將她強行玷汙了不就可以了麼?
再假使背後指使的這人是王氏,那麼不管她怎麼隱瞞,王氏也定會把事情抖落得天下皆知,不把她逼得沒有生路,就是把她逼得不得不嫁給玷汙她的那人!那樣一來,該屬於她的那半分二房的家產也就會隨她而嫁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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