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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做下壞事來,就遲了!”
謝琅負手在她面前走來走去,顯得這個事在他看來十分重要。
謝琬只得安撫:“那再怎麼樣,也得等我查到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再處置吧?現在這一時半會兒,你讓人家上哪兒去?”
謝琅並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相反,他還十分心軟,聽見謝琬這話,他就猶豫起來。是啊,好不容易才把人救得死裡逃了生,有了個棲身之處,突然又把人趕走,的確不符君子所為。
但是也不能這樣任憑妹妹留個禍患在旁,他想了想,於是便就道:“過幾日我要去南窪莊住些日子,考察考察農桑,你讓這個霍珧跟我去吧。”
謝琬手頭正忙著,也沒有什麼好不同意的,遂道:“這有什麼問題?你就帶著他,另外我再讓虞三虎抽兩個人出來隨你們一道去。”
謝琅笑得雙眼賊亮賊亮。
當天夜裡,霍珧從羅升那裡得知謝琅主動要求讓他跟去田莊時,也笑得沒心沒肺的。
謝琅高中秋闈第九名的訊息在他們回到清河的第三日,由縣衙裡發公文公佈了出來,這樣的大喜事,自然使得街頭巷尾的百姓奔走相告,尤其特地加重了“謝府二房”幾個字。
原先這樣的事情總是謝府獨領,如今二房分離了出來,沒想到這麼快也出了位舉人,這當中有認識謝家兄妹的,自然將他們這幾年的軼事當說書一般眉飛色舞地傳說,那些不認識的,因為這麼一番傳播,也漸漸對謝宅有了幾分瞭解。
於是有些人別有用心的人就以恭賀為名開始上門巴結,說不到三句科舉之事便就轉到了謝琅的婚事,或是打聽起謝琬最近有沒有新開鋪子的心思,他們那裡有合適的姑娘或鋪子可供選擇。
謝琅總是微微一笑應付了過去。
他今年已經十七歲,按說很應該說親禮媒。可是他有他的打算,謝琬是喪婦之女,曾經被許多人嫌棄,在他沒有考中進士。替她尋得一門可靠的婚事之前,他不會考慮自己。
至於生意上的事,來者若是有心,自然知道謝宅當家的是謝琬而不是他,他就是不理會,他們也遲早會找到謝琬那裡去。
當然也有真心誠意前來道賀的,比如城西何家,還有縣令許儆。許儆對於謝琬能夠在不動聲色之間將他們未曾辦出來的案子辦得如此圓滿,並把真兇審出來送到他們跟前,他對於謝琬。也不敢再有什麼有輕視之心。
謝琬因著日日要幫著在家應酬女客,因而這幾日哪裡也沒有去。
正估摸京師會有信來,要讓吳興去寧府看看,寧老爺子竟然拎著包袱親自上門來了。除了一包袱以帳本作掩飾的信件,還有一座晶瑩剔透的玉白菜。
“謝二爺高中。整個清河縣都有面子嘛,如今你我兩家也不算外人,老夫自然要上門賀賀!”
寧老爺子腆著大肚子,笑得跟彌勒佛似的,謝琅因為與謝琬去過他的蘭亭兩回,對寧家也略有改觀,當下誠心地道:“寧老爺關愛後輩之心。令晚生十分欽佩。今日便就留在鄙府用了飯再走!”
寧老爺推辭了兩聲也就留下了。
謝琬猜得寧老爺除了道賀,另外還有事而來。趁著謝琅去前面迎客,便就把他請到了花廳說話。
“二爺這段時間可有信回來不曾?”
寧老爺捋著須,說道:“不瞞侄女兒說,最近幾個月倒是月月有信來,也時不時地捎些參茸什麼的給我們老倆口補身。我雖然不稀罕他那點東西,好歹也是他的心意。有侄女兒你替我管教著,他我倒是不操心了。”
謝琬聽出他的話音,遂道:“除此之外,不知還有什麼事令得伯父操心?”
寧老爺遂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除此之外,便是買賣上的事。今兒我來,也正是有求於你。”
謝琬連忙肅顏以待。
寧老爺道:“上個月,我在廣東購了十車當地的單樅,也是走的水運,不過我僱的是私船,並沒有走漕運。卻沒想到在滄州河段與前面的漕船發生了些小碰撞。然後那船上的人就攔住我們,非說是我們存心跟他們漕幫過不去。
“我想著我們老二不是在漕幫上有熟人嘛,就是替三姑娘你押米糧的那個田崆,我報出田舵主的名頭,對方居然說:你不提這廝還好!提起這廝,我卻是不能放過你了!
“這人於是截了我們的船,非讓我們賠他們的船不可。我自認倒黴,也就只好按要求賠了一千兩銀子。誰知那畜生收了我的錢之後,居然把我的船鑿穿,硬是想我落得貨財兩失!我慌亂之下便就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