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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自己的新宅子,並忙進忙出地挑選傢俱樣子。
梭子衚衕的新宅子,大部分保持著原先許家人住著時的格局,只是命人重新將牆糊了白灰,窗戶上裝了窗紗,園子裡多種了些花草,又鑿了個長寬三十丈的池塘,種了荷花。
謝琬仍將前院留給謝琅,自己挑了背靠池塘的楓露堂居住。裡頭一應擺設皆按照頤風院抱廈佈置。
北面正堂作常規的花廳。東面一連三間屋全部打通,以簾幔相隔,左右兩面都是藏書,正面壁上掛著她收藏的字畫,以及魏暹畫的那幅松崗圖。
而畫下一張條几,條几下有張碩大而低矮的書案,可以隨便堆放許多筆墨紙硯。書案下首左右各有一張小几,地上依然鋪的錦墊,只在靠露臺的牆角放著張美人榻,伸手一撐便能把通向荷池的窗戶支開,整個屋子顯得空曠而隨意。
謝琅道:“你這屋子裡哪像個姑娘家的屋子,東西也太少了。怎麼著也得擺兩個博古架,放道屏風什麼的。”
謝琬笑道:“又不是拿來當庫房。”
謝琅漸漸把書房也搬了過來,大多數時就在這裡讀書,但住還是在府裡。
謝琬並沒曾這麼快,謝啟功如今既交代要晨昏定省,自然要按時應卯,眼下既沒有必要因著這麼點小事去跟他起衝突,在向王氏下狠手之前,她也需要留在府裡關注著他們的動靜,所以,在不在梭子衚衕住在其次,主要還是為了方便平日行事。
寧大乙不知道怎麼打聽到她在這裡買了宅子,這次送了謝琬一座蘇繡屏風為賀,然後跟在她屁股後頭進園子逛了一圈,說道:“你們兩個人住這麼大的宅子,沒有幾個護院守著可不行。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幾個過來?”
謝琬咧嘴望著他:“就你那些護院?”
寧大乙大窘,“自然不是上回那些。我有兄弟在振遠鏢局當差,認識好些從鏢局退出來開武館的人,武館剛開業,招的那些子弟都是光頭百姓,沒幾個錢的,只圖學幾招工夫混個差事,他也拿他們充個人數。雖然功夫比不上錢壯,可是做個護院還是綽綽有餘。”
謝琬搖著扇子往園子裡走,說道:“帶幾個來瞧瞧吧。”
她把這事交給了程淵和錢壯。
錢壯從中挑了十個人,由一個叫做虞三虎的人為首率領。
謝琬接下來又把身邊所有當差的人在宅子裡安排了住處,包括錢壯程淵他們。如此一來,她隨時帶著人過來的時候,便都可以以極快的速度進入工作狀態。同埋羅升又採買了六男六女身家清白的下人,用以平日打理宅院。
謝琬把吳媽媽調過來做了管事娘子,玉芳一道隨了過來幫著教引女僕。而羅升則從李子衚衕徹底撤回來,在謝宅裡擔任總管事。
梭子衚衕儼然成為二房裡真正的府宅,在謝琬的授意下,在羅升的總領下,一切井然有序。
忙乎完了這邊,舅母就派了齊如錚來接他們兄妹去南源小住了。
謝琬為使得不去任府的理由順理成章,少不得要挪出幾天去齊家住住,所以早前就讓人送了信給舅母,於是齊如錚便正好趕在三月十五早上過來,而這時,王氏也率著黃氏阮氏張氏,以及謝棋一道同去任府赴約。
兩廂同路到了南源縣,便各自分道而去。
任夫人早讓人候在大門口,聽得王氏等人到來,立即攜任如畫迎出二門去。
等看見車下下來的是謝棋而不是謝琬,任夫人有些懵了。還是在任如畫暗中提醒下才瞬間恢復了笑臉:“可有些日子沒見著二姑娘了,真是越發的出挑。”
方才任夫人臉上那一滯,謝棋也看到了,眼下見著她這麼裝模作樣,心裡也極不舒服。這幾個月呆在廟庵裡,清靜的時間多,更使她無時無刻不想起任雋,想起與他之間的一點一滴。她為了他,額頭上落了個疤不算,這次又被送去了庵裡,這任夫人倒好,見了她不但不覺愧疚,還露出這樣的神色!
她強笑施了一禮,又跟任如畫見禮。
王氏自然把任夫人的神色看在眼裡,但是自家惹出來的事,又怎能全怪人家?遂笑道:“我們大姑奶奶也是愈發貴氣了,自打你嫁去了京師,我可是再沒見過你。早知道姑奶奶歸寧在家,很該請過去鄙府坐坐才是。”
任如畫笑道:“老夫人厚愛,晚輩可愧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