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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卻笑道:“這回可由不得你!”
她放下手下茶碗,說道:“前兩日任夫人派了人過來,說是要接新過門的大奶奶過府認門,就選在三月十五,順便請咱們這些人。特別是任夫人還央他們大姑奶奶在京師捎了好些胭脂花粉過來,特地請府裡姑娘們過去玩兩日。所以你和琬姐兒都要趕做幾件。”
謝葳聞言看向謝琬,謝琬聽說是任夫人相邀,心裡便不由打起鼓來。雖說本地是有關係密切的親友邀約新嫁娘過府認門的風俗,可是任家遠在鄰縣,論起親戚又還是上兩代的事,怎麼也不該有這樣的提議,看來,這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直覺地回絕:“三月裡我答應了去舅舅家,任家我就不去了。”
王氏本來也不希望她去,便就淡笑著嗯了聲,沒說話了。
府裡只有三個姑娘,謝棋在庵裡沒回來,謝琬又執意不去,那就只能謝葳去了。
謝葳自從知道任夫人有想聘謝琬為媳的念頭,當下聽說還特地邀請了府裡的姑娘去作客,也聽出這裡頭的蹊蹺,隨即起身走到王氏面前,福了福身,說道:“任夫人這般厚愛,葳兒原不該辭。只是老太太也知道,我如今除了外祖家,哪裡也不想去,所以還請老太太代為告罪。”
王氏聽說她不想去,眉頭便蹙了蹙,任夫人如此看重謝府的姑娘,如果姑娘一個都不去,這讓人家如何下得來臺?可是謝葳的話也至情至理,她就算執意要她去,黃氏也會竭力阻攔的。
她犯愁道:“這可如何是好?總不能一個都不去,拂了任夫人的美意。”
謝葳看向謝琬,謝琬卻捧著那碗姜棗茶,垂頭專心致注地喝著,似乎眼下沒有比喝茶更值得她去關注的事。
謝葳回過頭來。衝王氏笑道:“既如此,何不把二妹妹接回來?說起來沒兩日便是她的生日了,一轉眼她去掩月庵已有好幾個月,也該回來了。”
阮氏聽她說要把謝棋接回來。身子猛地一震,抬起頭來。
黃氏看向女兒,也有著不明之色。
王氏道:“棋姐兒?”
按說謝棋去掩月庵也非長久之計,遲早是要被接回來,如今謝啟功對長房的怨念也少了些了,此時讓謝棋回來也不是什麼不可行的事。而她也確實需要有個人提出來,才好藉機下臺。可偏偏提出來的人是謝葳,讓人一下子吃不準的很。
謝棋設下陰謀雖然主要不是為針對謝葳,可到底最後是把謝葳給坑進去了。王氏只當她恨謝棋恨得恨不能吃了她,如今她不但不提謝棋半個不好。反倒還為她說話,就不能不讓人多想了。
“棋姐兒劣根深種,讓你吃了這麼大個虧,還是遲些再說吧。”她平靜地說道。
謝葳到底是真心想把謝棋接出來還是假意,她還得試探試探。免得謝棋回來後又被她暗地裡報復。
謝葳嘆了口氣,說道:“老太太疼惜葳兒,葳兒自知,可是我與棋姐兒到底是姐妹,她雖然對不住我,可事情也過去了,難不成我這輩子都不與她見面了麼?
“事實上。她在庵裡久住一日,外人對我的議論就要多說一天,少不得到時回過頭來,人們還說我心胸狹隘,容不得妹妹。如此,豈不更是於我無益麼?棋姐兒若去了任府。外頭自然漸漸把這層揭過不提了。說到底,我也是為我自己著想,還請老太太成全。”
謝琬到這時,才從茶湯裡抬起頭來,望著謝葳。
王氏聽得謝葳這番話。心裡的疑慮總算消退,遂笑道:“難得你有這份心意,也是棋姐兒的福氣。老大家的,你該代棋姐兒謝過葳姐兒才是!”她偏頭衝著阮氏說道。
阮氏連忙走過來,笑嘻嘻衝謝葳一襝衽:“我這裡多謝大姑娘!”
謝葳微笑避過,退到黃氏身邊坐下。
王氏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回頭我稟了老太爺,便把棋姐兒接回來。”
阮氏禁不住滿臉喜意。
謝琬對此無話可說。
她就不信謝葳不知道留在掩月庵度過這一年半載才是對謝棋真正的好,她這麼扒拉她出來,雖然不知道她有什麼真正用意,但能肯定的是不會存著什麼好心,可王氏居然也信以為真,就很讓人無語了。
不過,只要她不去任府,不跟任家人扯上關係,這些對她來說都不要緊。
謝琪在她生日當天回來了。
她那麼樣算計謝琬,謝琬當然不會搭理她。在謝棋這種人面前,已經連維持表面的好感都沒必要了。
於是她回她的,她過她的生日,謝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