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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他有著異於常人的自制,像是任何時候都能夠掌控全域性,而又讓人完全摸不著底。
謝琬覺得,如果不是擁有前世三十年的經驗,她未必有膽子跟擁有這樣的子嗣的謝府抗衡。
謝啟功很快打發完賓客進來了,眾人分長幼在兩旁坐下。
王氏問起京師的情形,謝榮逐一回答,面上一直呈現著完美的微笑。直到問侯完了,才開始讓孩子們過來拜見。
謝榮給哥兒們準備的禮物是一套文房四寶,給姐兒們備的則是一本《烈女傳》,一本《詩經》。
謝琅緊隨穿得跟錦雞似的謝樺後頭上前行禮,謝榮目光在他身上落了片刻,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之後在謝桐上前行禮時,他則又恢復了平常。雖然這並看不出來什麼,但以謝榮的城府,能夠表現出這些微的一點,已然是有了不同。
她記得前世每次見到謝榮之時,他從來都是這麼低調而淡然,像他這麼自信到自傲的人,是不會贊成用華服美飾來掩飾住自身光華的。所以,在如今二房尚需要收斂鋒芒沉心蟄伏的情況下,謝琬又怎麼會讓哥哥逆他的心意而為之?
午飯在上房吃。
飯後一起吃了茶,謝榮便告辭父母回了三房。
謝琬也與謝琅回了頤風院。
謝琅一進門便大讚起謝榮的風采:“以往不曾如此近距離觀察並不見得,如今一看三叔舉手投足之間,竟全然沒有絲毫官場俗氣,又無半點文人士子的孤傲,委實是個讓人不知不覺就起了親近之意的君子!”
謝琬托腮坐在炕頭看他說了半日,忍不住說道:“他才做了多久的官?就是要沾俗氣也有個過程。”
她不想潑他的冷水,雖然也知道謝榮二十年後的樣子與如今變化並不大,可是看他這副恨不能立馬投誠做謝榮擁躉的樣子,卻又不能不讓他恢復下清醒。
“琬琬你說話怎麼這麼酸?”謝琅皺眉反駁。
明明是讓他認清敵我,倒成了她酸了。
她白了他一眼,翻下炕來,拍拍屁股走出去:“那你就親近你的君子去吧!”
世上最危險的不是猛虎,而是悄無聲息藏在你腳底下的毒蛇。人也是一樣,不是對你咒罵打罰的那些人最難對付,而是對你笑眯眯讓你永遠摸不著他心裡想什麼的人,才最讓人無措。
那些佞臣,哪個不是口蜜腹劍?
謝榮歪身躺在床上,手撫著一副繡了一半的鴛鴦枕。
黃氏端著碗湯,走到床邊坐下,柔聲道:“把它喝了。方才在太太屋裡,看見你沒吃多少飯。”
謝榮微笑接了湯,一口喝了。黃氏掏出絹子,替他細細地拭了唇。而後偎在他旁側躺下來,手指划著他胸脯。謝榮按住了她的手,問道:“芸哥兒他們呢?”
黃氏臉上紅了紅,說道:“葳姐兒在房裡睡午覺呢,芸哥兒只怕尋琅哥兒說話去了。”
謝榮翻了個身,仰躺著說道:“是嗎?我看琅哥兒兄妹竟很是得體,芸哥兒與他們多走動亦是好的。是了,這些日子,母親未曾對他們如何罷?”
黃氏心不在焉說道:“暫且還沒罷。我看大伯這些日子也忙著替老爺催帳,太太就是要動二房,也至少要等到明年開春。”
謝榮嗯了聲,兩眼望著帳頂,“你勸著些太太,切莫讓他們因小失大。”
“知道了。”
黃氏微笑,一面躺上他臂彎,一面將手掌扶上他的腰。她才不過二十*歲,保養的又極好,正是風韻甚佳的時候。謝榮也有些動容,翻身過來吻了吻她,正要除衣,忽想起來問道:“你小日子幾時來的?”
黃氏一頓,將日子說了。謝榮想了想,翻身下來,替她仔細掩了被子。“下回再說吧。大哥的熱孝還沒過,我這裡官職又還在待定中,萬一你這時有了身孕,恐怕惹出是非來。”
黃氏支起身子道:“哪有這麼容易?芸哥兒都八歲了,後來這幾年我們不也——”
謝榮輕撫她的臉頰,柔聲道:“小心駛得萬年船。我身邊又沒有別的人,你還怕日後沒機會溫存?夫妻之間要緊的是相互扶持,你我兒女皆有了,如今就差仕途便利。等我在朝堂裡站穩了腳跟,等你成了朝廷誥封的命婦,那時候這些自然容易了。”
黃氏猶豫著,還要再說,他將她扶進被窩裡,“今兒起得早,想必也累了。好生歇一覺,呆會兒起來我陪你去後園裡折梅插瓶。”
說著起身披了衣,衝黃氏笑了笑,出了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