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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等謝啟功去了書房,喚來素羅道:“你這就去趟趙縣令府上,把方才的事告訴趙夫人。”
素羅頜首,著木屐出了二門。
趙縣令叫做趙貞,表字端風,祖籍潮陽,來清河任縣令已經有三年,到今年底任期即滿。
趙貞為官清廉與否不知,印象中尚算隨和,趙夫人隨夫任上,因為寬厚練達,甚得女眷們青睞。縣裡有名望的大戶皆與趙家有幾分私交。趙夫人更是與縣內夫人們常聚在一處吃茶賞花,又因為還會一手插花的好手藝,縣裡這兩年頗掀起了一股折花插瓶之風。
謝琬站在抱廈窗前,手撫著琴案上花觚裡插著的三枝茶花。
窗外雨已經停了,春蕙秋眉在拎水與婆子們清洗沾滿泥濘的廡廊,一個不小心春蕙踢灑了桶裡的水,秋眉哈哈大笑,婆子們肆聲咒罵,打破了因陰雨而凝結的一院子沉悶。
謝琬離開窗前,回房披了鬥蓬,獨自出門往院外去。
院子裡也是差不多一番光景,舊年的枯葉與冬花都被大雨掃落進了泥濘和溝渠,廊下走動的人並不多,這種天氣,大多都悶在房裡。
謝琬進了拂風院,戚嬤嬤正在穿堂裡讓人打掃廳堂。快元宵節了,雖然不興大肆慶祝,清掃一番總還是要的。
見了謝琬獨自出現在門下,戚嬤嬤連忙喲地一聲走過來,合起她的小手道:“我的姑娘,這麼清冷的天,你怎麼也過來了?身邊也不帶個人使喚著。”
房裡黃氏傳出聲音來:“誰來了?”
戚嬤嬤道:“是三姑娘來了!”
房門一響,轉眼,戴著雪白臥兔兒的黃氏從屋裡笑吟吟地走出來,“還不快進來!仔細凍著。”
謝琬順從地跟隨她進了門。到了屋裡,棲雪替她解了鬥蓬,吟霜又倒來了姜棗茶。黃氏拉起她的手放上薰爐,一面打量她的臉色,一面問:“怎麼悶悶不樂的,出什麼事了?”
謝琬眼眶一紅,“我犯錯了。”
黃氏笑道,“犯什麼錯了?”
她咬著唇,“在烏頭莊的時候,我把原先在二房宅子裡當過差的李二順打了。”
黃氏目光微閃,定下心神來。正院裡的事,只要不是關起門來不讓人打聽的,她哪有不知道的。也不必瞞她,遂說道:“打了便打了,也沒什麼要緊的。他不過是個奴才,何況又說出那麼些不敬的話來,你替老爺太太他們教訓他一頓也是一樣。”
謝琬落了眼淚:“可是我還有話沒敢當著老爺說。”
黃氏微驚,“什麼話?”
她抿著唇,垂頭道:“李二順還說,太太要把大姐姐嫁給趙家的大少爺。”
趙家大少爺十六歲,兩歲時發熱燒壞了腦子,至今嘴角口水沒幹過。
黃氏眼裡火苗騰地閃了閃,身子也隨之一頓。但很快,她又撫著她頭頂笑起來:“傻孩子。可見那李二順盡是瞎說的了,那趙家大少爺那副樣子,連平民百姓家的閨女都不肯嫁,太太那麼疼葳姐兒,怎麼會把她嫁給那趙家大少爺?這你也信。”
這點她還是有信心的,王氏雖然偏心,倒還不至於這般埋汰三房。想到這裡,她看向謝琬的目光就不由多了兩分輕慢。
謝琬抬起頭來,“可是,趙夫人那裡已經有了大姐姐的生庚八字,還是找街頭劉半仙合的婚。大姐姐那麼高貴的人兒,怎麼可以去配那個傻大少爺?”
黃氏眉頭終於蹙起來:“你怎麼知道?”
“劉半仙就在李子衚衕那帶設攤,我們鋪子裡的夥計親眼看見的。”她著急地說。
黃氏眉尖越蹙越攏。
但她還是搖起頭來,“不可能的,他們一定是看錯了。太太沒有理由這麼做。”
謝琬落寞地道:“我也不知道。也許只有太太才知道吧。我如今好擔心老爺會責怪到哥哥頭上。”
說到這裡,她又湧出一臉的委屈。
黃氏不免道:“這關哥哥何事?”
她可不認為以她的年紀,能想到謝啟功最後為了息事寧人,會讓謝琅出面擔起這個責任來。可是她如今把重點從謝葳身上轉開去,又說起了謝琅,於是這反而使她更加關注起來。
謝琬睜大眼道:“因為這件事是因為我代哥哥上黃石鎮去看鋪子而惹出來的呀!哥哥早就在黃石鎮相好了一間鋪子,他打算把柳葉衚衕那間鋪子也接過來開了,清苑州那兩間鋪子裡今年也會全部開張,那日聽說我們去烏頭莊,便交代我和吳興去瞧瞧位置。這一說起來,可不是關哥哥的事麼?”
黃氏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