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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不管她疑心自己的出發點是善是惡,也都不怕她查出什麼來,所以一直安然若素。
因為要詐做不知,所以眼下也是。
可是她這麼沉靜,任夫人便不由多看了她幾眼。
等謝葳拉了她去後院,任夫人便望著她背影嘆息道:“可惜了二房一雙兒女,琅哥兒勤奮上進,脾性又好,琬姐兒聰慧可愛,莊重大方,偏偏卻又失了父母。往後這嫁娶上只怕艱難些。”
黃氏頓了頓,笑道:“夫人一番憐惜之心,讓人感動。只是琬姐兒他們雖然失了雙親,卻並非無人教養,在這府裡住著,總還有這麼些長輩看顧。她又愛親近葳姐兒,我雖不才,卻也把她看得跟親生女兒似的。雖說喪婦之女不娶,可說句難聽的話,有些雙親健在的,還未必及得上琬姐兒呢。”
任夫人聽得這話心裡一動,頓時想起那奪她兒子翡翠的謝棋來,可不就是缺教養麼?想到這裡,便不由點了點頭,愈發覺得這麼樣端莊大方的謝琬十分難得了。
又想起這番話是從黃氏口中出來,——謝家幾房她哪有不知道的,長房總也爛泥扶不上牆,這麼多年靠站謝府這棵大樹也沒個建樹,那阮氏不趁機踩謝琬兩腳已是不錯了,這黃氏能說出這番話來,竟十分難得。
遂又由衷地對黃氏讚道:“三奶奶真真是賢良淑德,難怪得你們三爺在你的幫扶下一路平步青雲。”
這裡說著話,院子裡忽然傳來低低的驚呼與奔走聲。黃氏聽得真切,扭頭與花旗道:“去看看。”
花旗飛快進來,看了眼任夫人,低頭道:“是棲風院那邊出了事,二姑娘撞柱了。”
“什麼?!”
黃氏驚呼起身,“為什麼撞柱?”
任夫人也覺得事大,凝重了神色。
花旗抿著唇,這些話不知道該不該由她這個當丫鬟的來說。若是平常,黃氏定要稍後再詢問,但如今既已經知道出了這樣的事,自然也避不過任夫人去,便道:“人命關於,快說什麼事!”
花旗這才道:“是因為任三公子那塊玉。原來任三公子失的那塊玉竟是在烏頭莊時送給了二姑娘,沒想到三公子竟然沒跟任夫人明說,卻說是丟在府裡。二姑娘深感委屈,便撞柱了。”
任夫人目瞪口呆。
黃氏聽得謝棋竟然因為那塊玉鬧出這麼大動靜來,不由得也訥然說不出話。
這時候謝葳謝琬聽說棲風院出了事,也已經進了來,聽得花旗複述完,便與黃氏道:“既然鬧成這樣了,咱們還是過去瞧瞧吧。”
黃氏連忙拿了塊絹子起身,與任夫人並肩往棲風院去。
棲風院已經擠滿了人,謝棋頭上碰出了一個淤青的包,正由阮氏摟著坐在廊下哭泣。謝宏紅著眼眶,嘆著氣跟聞訊趕來謝啟功和王氏交代經過。
任雋處在一眾哥兒們當中,早已經臉色灰白,額上冷汗直冒。
任夫人驚喚了聲:“雋兒!”他怔怔地偏過頭,看見母親,身子便如被撞了似的猛地震了震。任夫人走過去摟著兒子,望著廊下的阮氏母女,不由咬了咬牙。
“三妹妹!”
任雋看見與謝葳並肩而來的謝琬,像是著了魔似的快步走過去,急急地分辯道:“三妹妹,我沒有把玉給她,我沒有把玉給她!”
謝琬瞧見他這模樣也有些吃驚,前世她雖沒見過任雋,可從這世相處的幾回來看,他不過是個有些優柔寡斷的半大孩子,興許連什麼叫做責任感都還不知道,如今謝棋這麼樣以決絕的方式扭轉事實,嬌生慣養的他未必能接受得這個事實!
她扭轉頭往旁邊看了眼,四面的人因為任雋突然而來的舉動也都看了過來。
任雋如果在謝府出事,任家定然不會善罷甘休,那時候她自然樂於瞧見謝宏一支倒黴,而任雋偏生又在這個時候找上她——她通曉人事,對他的心意約摸也摸到幾分,如果大夥自動自發把她摻和進去,那就不是她能看別人的笑話了,而是別人看她的笑話!
她心下一凜,為防任雋再說出什麼糊話來,遂當機立斷與任夫人道:“任三哥只怕是嚇著了,夫人不如先帶他回房,讓人熬碗安神湯給他服下睡一覺。”
任夫人正擔心著兒子,見得她這麼說,當即也覺得這麼樣不是辦法,於是摟著兒子便要離開。
任雋不肯走,拉著謝琬衣袖說道:“三妹妹,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把玉送給別人!”
謝琬縱使再仗著這副幼小身子而假裝不諳世事,也禁不住臉紅了。
所幸他身邊小廝已經上來,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