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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陪任夫人用過晚飯,又親自送了她去樨香院,繞路到了長房。
阮氏戰戰兢兢迎出來,等她進了門才又跟著進去。謝宏聽說母親到來,忙地也從隔壁屋出過來了。
王氏沉臉掃了他們兩眼,說道:“棋姐兒呢?”
阮氏道:“聽太太的示下,在房裡抄書。”
王氏嗯了聲,低頭啜了口茶。
謝宏急道:“母親,棋姐兒可不能白這麼撞了一回。這事雖說棋姐兒有不對的地方,可雋哥兒總比她大吧,他若不是總跟我們棋姐兒這麼時常呆在一處,棋姐兒能誤會他對她有意麼?如今他們惹出事來又不擔起後果,您可得替她作主啊!”
“嚷什麼?!”王氏劈頭斥道。
她心情也不好。因為這事,她被謝啟功好一通埋怨,所以才在任夫人面前那般陪著小心。說起來這些日子她總被謝啟功數落,這才以往可是少有的事,真不知道是衝撞了哪路神仙,才弄得她諸事不順。
看著心愛的長子愁眉苦臉的樣子,她不由又緩下了語氣:“你急什麼?來日方長,他們家雋哥兒才多大?離說親還久著呢。”
謝宏道:“萬一他們家先跟別人家訂了就晚了。這訂早親的事情還少嗎?”
王氏瞪他道:“就知道急!訂了早親又如何?只要沒有正經下聘,就有反悔的餘地!再說了,就是下了聘也還有退婚的,哪至於就板上釘釘了?!”
謝宏聞言一喜:“有母親這句話,兒子就放心了。”一面蹲下去替她捶起腿來,一面又讓阮氏上前替她捏肩。
王氏沉吟了會兒,說道:“上回葳姐兒庚貼那事,我總覺得是趙家裡頭有人作祟,把庚帖給偷換了。榮兒跟你到底是親兄弟,要是有他們幫襯,你將來日子也好過些。你再去查查,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在跟我們作對。”
謝宏聽出她話裡的憐惜,倒也勾出幾分真情,紅著眼說道:“這世上也就只有母親這麼全心全意地替兒子著想。母親放心,兒子一定把這人給查出來!”
謝琬在燈下看帳薄,玉雪走進來:“姑娘,任三公子在門外轉悠了好一會兒了。”
謝琬無動於衷,繼續看帳。
玉雪咬了咬唇,說道:“要不,姑娘還是請進來見見吧,府裡才鬧出這樣的事,要是再讓有心人看見,只怕讓人起疑。”
謝琬像是沒聽見似的,盯著手上帳目不動,翻頁又看了幾行,才終於把簿子合上,說道:“把他請過來吧。”
沒片刻,門口一黯,一道半高身影走了進來。
謝琬低頭澆著花架上一盆蘭花,淡淡道:“任三哥坐吧。”
任雋沒動,訥訥道:“今日的事,多謝三妹妹出面解圍。”
謝琬席地坐在書案後,看著他道:“任三哥弄錯了,替你解圍的人是大姐姐,你要道謝該找她才是。”
“三妹妹!”
任雋脫口而出,如玉的臉上滿是焦灼。一雙清亮眼睛泛動著燭光,似有火花閃爍。
“我,我對棋姐兒,真的沒什麼。”
謝琬看了他片刻,靜靜笑了,“這話又差了。任三哥對棋姐兒如何,並不需要告訴我。”
任雋怔住,眼裡的火花轉成了水光。
他知道謝琬不像他所認識的任何一個姐妹,她總是顯得有些冷淡,有些無所謂,甚至這份冷淡還不像是不諳世事的孩子,他隱約覺得她似乎是明白自己的,可是眼前她這樣的冷淡,這樣的無所謂,還是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他如今站在坐著的她面前,竟像還要比她更矮似的,她的疏離,使他產生出這樣的不自信。
“你,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他顫抖著雙唇,簡直不知道要怎樣才好了。想到自己接連做下的這些事,與謝棋之間的事又鬧得謝府人盡皆知,他就覺得無地自容。不怪三妹妹看低他,實在是他自己太不爭氣了。
謝琬覺得自己面對的不是個少年,而是朵養在花房裡的花。
這樣的花固然漂亮嬌嫩,可是太脆弱了,沒有人仔細地看護,他受到的傷害遠不止這些。
她犯不著去報復前世任家的背信棄義,也並不在乎這世他對她抱著什麼樣的心態。前世他們家在齊嵩亡故之後悔了婚,今生又因為失了玉而急急撇清與謝棋的關係,放到哪世,他們任家都是這麼自私而勢利。
她漠然垂眸,說道:“談不上生氣,我只是不太想跟沒有擔當的人打交道。”
“擔當?”
任雋抬起頭來,聽到這句話,他的心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