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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氏聞言也站起來道:“靳夫人說的不錯,巧的是我們都是才入京的,門路都不熟。若是再嫁回清河,又可惜了你。正好夫人在京師門路廣,認識的人也多,就拜託夫人替琬兒留意些和氣的人家。家裡背景如何倒不要緊,最重要的是家風好,公婆好相處。”
謝琬實在呆不住了,連忙笑著退了出來。
出門又不由看著廣袤的天空嘆了口氣,從小到大她只顧著如何做對是才自己和哥哥的將來有利的,對於婚姻她真沒有怎麼上心,有了前世之鑑,加上今世謝榮的權慾薰心,也然成為她的心腹大患。在這種情況下,她哪裡有心情嫁去別的人家相夫教子?
有謝榮在,前世之仇不得報,今生謝琅的入仕也會遇到許多波折。她並不想再像前世那樣操心和奔波到死。然而說起來如今她年齡也到了,再極力地迴避這件事也顯得十分不理智。何況在舅舅舅母和哥哥他們在前,她也不可能把堅決不成親這樣的話說出口。
今生她不想放過一個敵人,也不想傷害一個親人。
於是當謝琅鄭重地提出這件事,這件事就成為她得想辦法解決的一道坎。
不過好在眼前還並不急迫,她還有時間往下拖。
殷昱休沐這日,果然便服去拜訪了魏彬。具體怎麼談的謝琬不知道,不過翌日得殷昱之令前來回話的公孫柳目光熠熠,自然是有大收穫。
原來正如謝琬事先所猜,魏彬已有競奪這內閣之意,但他是個十分謹慎的人,他須得知道謝琬背後還具備什麼樣的力量才能做出決定,於是便有魏夫人邀請謝琬去杜府看戲一說,然後領會其深意的謝琬果然就請了殷昱親自登門,給了他十足的誠意。
殷昱說心裡有仇,但不知仇家是誰。但是謝琬哪裡會當他真不知道。
會做下這種事的自然是與他有著利益之爭的人。目前太子地位相當穩定,親王們沒有能力也沒有理由前來針對殷昱,只有殷曜,背後有著祖上身為天子近臣的外祖家為後臺。雖然實力不及護國公府,但是除了他,還有什麼人有資格與殷昱作這利益之爭?
殷昱想要報仇,那麼必須得積聚各方力量,他眼下武擁有了護國公府,而文臣這方面顯然還有欠缺。否則他不會以那種方式去段仲明給她幫忙。
段仲明基於跟季振元的私怨,雖然有可能站在他這邊,但是到底靠不住。正如她跟魏夫人所說的那樣,如果季振元再加個自己的人進去,那麼內閣的天平就不可能平衡起來了。那個時候再跟季振元唱反調。顯然不是一個閱歷深厚的人該有的行為。
於是乎,要想攏住段仲明,就還得有個更可靠的人出現在內閣領頭。
與其等季振元去加自己的親信,為什麼不讓殷昱來加呢?殷昱來推魏彬進內閣,於是魏彬既成了他的助力。也同樣會成為了她的助。如果說她推舉魏彬進內閣需要花上大把的力氣,那麼藉由殷昱的手加把勁,顯然就事半功倍了。
殷昱也許知道她在算計他,但這事給他帶來的幫助不止一點點,他不會不理智的。
她微笑看著龐白,“你們主上這向可好?”
公孫柳作了個揖,嘿嘿說道:“勞煩姑娘惦記。主上一切都好。”
誰惦記他了?謝琬瞅了他一眼,倒是也不好說他什麼。
公孫柳接著又道:“不過主上最近在碼頭上發現了點事,這幾日正在著人詳查。”
“哦?”謝琬聽說是碼頭出事,便起了興趣。如今漕幫的事情還沒有眉目,她正也關注著呢。
公孫柳道:“主上發現碼頭分使駱七跟神秘人往來,然後又派人在駱七的小木樓內發現了有通往相鄰小木樓的暗門。”說著。他便把殷昱如何在杜府大宴的夜裡暗查碼頭的事情說了出來。
“根據線索,我們估摸著這個人是趁著那夜裡碼頭上許多參將進城赴宴後,躲過巡哨進的駱七的房間,但是此人究竟是不是為的漕運的事前來,並沒有確鑿的證據。還不好說。”
謝琬凝眉道:“那駱七是什麼人?”
“便是佟汾手下左右分使之一,負責碼頭事務,常在碼頭露面,此人跟隨佟汾日久,對他甚為忠心。”
謝琬聽說其人負責碼頭事務,想了想,便說道:“這個人是不是挺魁梧的身材?”她描述了一下印象中的模樣。
公孫柳點頭道:“正是!”
謝琬點頭了。這麼說來,那年在碼頭上遇上來刁難她的那漕頭的頭領就是駱七無疑。不過即使知道駱七的身份,似乎對破解這件事也沒有什麼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