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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琬笑了笑,倒是十分感激他這份細心。
“你去陪客吧,我在這裡坐著就行。”
因為婚前本就交過心,所以也就不如別的新人那般扭涅。
殷昱點點頭,又看了她一眼才說道:“那我出去了,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昨兒玉雪他們先來,已經按照你的習慣在床頭放了書和吃食。這正院裡所有的侍女都是你的人,隨便你使喚。從此這裡就是你我的家了,你就是這裡的女主人,不用顧忌那麼多規矩。”
謝琬聽得他說這就是她和他的家,心裡也沒來由的起了絲悸動,抿唇點了點頭。
殷昱揚了揚唇,出去了。
邢珠顧杏後腳進來,站在謝琬面前衝著她直笑。
謝琬被笑著有些不好意思,但仍是鎮定地道:“我猜公子定會喝許多酒,顧杏下去讓吳媽媽準備些醒酒湯吧。再備幾樣好消化的湯和點心,回頭若公子需要就送上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看謝琅成親那夜裡爛酸醉如泥就知道了。
邢珠是真心替謝琬高興,因而一向不苟言笑的她今兒也笑容一直沒斷過。她問謝琬:“太太不吃些東西麼?爺交代過讓太太別等他的。”
謝琬還真不餓,來之前齊如繡為了防止她跟她一樣被餓了半宿的命運,特地在上妝前給她餵了好幾塊棗泥糕,又逼著她喝了半碗肉湯。不止這會兒不餓,估計她就是熬到半夜都不成問題。不過邢珠突然而來的這聲“太太”讓她有些措手不及,鬧了個大紅臉。
外頭禮成之後就進入了宴飲,有護國公一家人在此操持,場面便就不必說了,主要是以中軍營的各級將領以及當年在東海征戰過的那些老將為主,當然還有各路勳貴,不管怎麼樣,既然皇帝都給了賞賜,勳貴們又怎麼會不給護國公的外孫面子?
而以魏彬為首的立場明確的各路文官卻並未到來,這是殷昱的主張,畢竟如今眼目下局勢並不分明,過早地把這層關係昭告天下並沒有多大益處。但是該到的賀禮卻一個不少,帳房裡堆滿了半屋子金銀珠寶,好在有個擅於掌財的公孫柳在此坐鎮。
殷昱敬完一輪酒,將這差事代交給霍英和駱騫他們,才走出來散酒氣,公孫柳忽然拿著封薄薄的信封匆匆走過來。
“主上,這裡有個署名叫做金先生的讓人送來封賀儀,裡面是座位於姑蘇的千畝大田莊的地契!”
金先生?殷昱皺起眉來,他並不記得自己認識什麼金先生。接了信封開啟一看,果然是份地契。千畝地的大莊子不是小數目,沒有個*萬兩根本置不下來。
“您看,這人會不會是太子殿下?”公孫柳試著道。
“不可能。”殷昱劈頭否決,“我跟他毫無關係,他為什麼要送賀禮給我。”
公孫柳無語。
殷昱把信封還給他:“先把這個收起來,日後再說。”
他真心不覺得這是太子所為,要知道太子作為他的父親,在他出事之後並沒有過問過他半個字,他在被軟禁的時候,他讓人監視他,季振元他們公然地想要扶持殷曜上位時,他沒有什麼任何態度——誠然,殷曜也是他的兒子,也許在一貫莫測的他眼裡,只要是他的兒子,誰來做這個太孫並沒有什麼要緊。
絕大多數時候他是個很理智冷靜的人,能夠客觀地看待他這位父親,視他視作為大胤的儲君,可是私心裡,他也有著作為兒子的一點不平。不是他懦弱,而是他經此一事看到了皇宮的無情,遭遇這些的時候他還只有十五歲,如果不是自小接受的嚴苛訓練鍛煉出了他堅強的意志,他不一定能夠保住這條命。
如今的他,看待圍繞在他身邊的這些親情,已經平靜了很多。
他不會被這些事實所傷害,但是對他們也仍然感到失望。
不過這大喜的日子,實在不適合糾結這些事。
他接過一旁小廝捧著的茶,咕咚一口喝了,然後往正院走去。
很小的時候他曾一隻腿上受了傷的兔子包紮傷口,太子見了皺眉,說心腸太軟的人不合適當君主。
他從來不這樣認為。鐵血手腕雖然可以扼制住臣工,卻會讓黎民害怕。一個成功的君主不是應該讓他的子民懼怕的,而是應該讓他的敵人懼怕。一個人有顆易感的心,才有可能真正體味到民間疾苦。而麻木冷血的人,他得不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