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謝琬歪在床頭看喜燭上的龍鳳雕花,似乎實在是無聊,她竟然看得十分認真。
喜娘見得他到了門口,連忙讓人擺上了酒菜。
新人要在洞房裡吃第一頓飯,同時喝下合巹酒。
謝琬她沒料到殷昱會這麼快回來,正琢磨著尋點什麼事做。見狀連忙起身下地。殷昱牽著她到了桌前,喜娘上了酒,唱了讚歌,然後把酒分別遞給二人,示意交杯。
謝琬頭回當著外人這般親密,忍著羞澀,與殷昱交腕把酒喝了。
邢珠給喜娘打了賞,然後一齊退下。
屋裡只剩一室紅彤彤的燭光。雖然說婚前大家都已經熟識,但在這特定的環境裡還是都有些不自然。
謝琬伸手替他舀了半碗湯,說道:“你先吃,我先去沐浴。”
屏風後丫鬟們早已經備好了熱水,這樣熱的天,不沐浴如何能舒服地歇息。殷昱聽話地把湯接了,看著她繞去屏風後,又不由站起來,走過去。
他在屏風這邊站住,說道:“要不要叫邢珠她們進來侍候?”
謝琬正想說要,他忽然又接下去道:“算了,她們忙了幾天也累了。不如我侍候你吧?”
謝琬站在屏風裡邊,聞言解了一半的外袍停在手上。殷昱看著迎在西洋玻璃上的她模糊的側影,忍不住輕輕地笑起來。他的妻子也是很害羞的,可是他們都已經成親了,她怎麼能還那麼害羞?這樣可一點也不利於閨闈和諧……
謝琬聽得他說完這話之後,沒有動靜,心裡鬆了口氣,也許他只是說說而已。於是強作鎮定道:“不用了,你歇會兒吧——”
話沒說完,他就已經進來了,好像走在大路上似的,神情自然得很。他也沒看謝琬一眼。就先把身上喜服除了,搭在屏風上,然後走到她面前,牽起她的手來。
謝琬連忙抽出手把衣服掩了。說道:“要不你先洗,我先去把明兒早上的衣裳備好。”
雖然說她對今晚該做的事情早有準備,可是他這麼樣還是讓她大感意外。讓他侍候沐浴,她連想都沒想過,就算是要培養夫妻感情,也先讓她過了今夜再說好麼?
她忍著臉熱頜了頜首,才轉了身,一隻手已經精準落在她手腕上把她拉了回來,因意外而收不住勢的身子,堪堪好落進他的懷抱裡。錯愕中她抬起頭。他已然低頭吻在她唇上。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彷彿渴望這一刻已經有千百年。
攬她在懷的那一刻,殷昱覺得自己心裡有一團火,在源源不斷地燃向他的四肢和軀幹,燒得他筋骨發軟。因而更用力地將她攬住,就怕她在他一時不慎之時脫身而去。
不止謝琬是頭一次如此,他也是。他並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喜歡上她,七年前在清河的山崗上,她面臨那樣的災難不驚不哭,而且能寫一手漂亮的字,這讓他印象深刻。但是那還只是欣賞,談不上喜歡,後來在山路上遇見她,他整個兒都處在一片震驚裡。他記得她。
而她不記得他了。他決定跟隨她回清河,想看她什麼時候能把他記回來,讓人遺憾的是。她錯把魏暹當成了他。他一個大男人,被廢被貶也從來沒有過委屈的感覺,在看到她掛在屋裡的那副松崗圖,竟然有些委屈。
寄住在她心裡那麼久的那個人,本該是他。不是嗎?
從那個時候起,他就想把她投在魏暹身上的那些感情收回來。也許是男人天生的佔有慾在作祟,他不願意讓她再與別的男人發展絲毫可能。可是他又怕她覺得他霸道,於是私下裡只能徐徐圖之。等這一天,他確實等得有蠻苦。
他小心而體帖地親吻著她,臉上比她的臉更燙。他不擅於做這種事,全憑直覺和她的反應來決定續止。而他渾身每一處也似都在感受這一刻的激盪,她的氣息,她的酥軟,她離他如此之近。直到感覺到她的呼吸紊亂,他才把她放開來,這下,兩個人的臉都紅得像喜服的顏色了。
他抬手撫去她唇邊溢開的胭脂,低頭再在她額尖吻了吻,替她把外袍除了,攔腰抱著她進了浴桶,解開她髮髻,拿梳子一下下地沾水梳理。
謝琬到了這會兒,也漸漸接受,垂眸看著水面,由著他在身後靜靜地梳髮。
兩個人都不出聲,可是親暱過的氣氛卻又如此溫馨。
殷昱不時往前看看她,往她耳垂頸根上吻一吻,然後又拿皂角水幫她塗上髮間,輕柔地揉搓。
光陰在這刻裡變得緩慢起來,屋裡只聽得見水聲,讓人無端地想起山澗幽泉。
頭髮洗完,他拿簪子將它們別在她頭頂,她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