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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她便與洪連珠回了府,洪連珠要留她回楓樹衚衕吃晚飯,她心裡掛著該辦的事,於是也沒有進屋,直接回了榴子衚衕。
這個時候謝榮應該已經見過曾密了,而接下來,他就該前往季振元處,就曾密的身份和廣恩伯府如今在勳貴圈裡的人脈向他闡述一番幫他晉職的好處。不過是個小小的經歷,既是謝榮出面,季振元不會在乎順手幫他一把,於是若沒有她今兒一番叮囑,曾密的目的很可能就要達成。
進了正院,她把秦方他們兩個喚來,“你們會不會飛簷走壁那些功夫?”
秦方二人愣了愣,不知道她要他們飛簷走壁去做什麼。但是仍然恭謹地道:“小的們會在暗夜無人之時攀爬五丈左右的高牆。”
謝琬點頭,再道:“如果讓你們在人群不著痕跡把人手上的東西拿過來,你們會麼?”
秦方二人又頓了頓,頜首道:“如果環境條件具備,還是可以的。”不著痕跡拿人家的東西,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的行徑,可是誰在群敵環伺的情況下都會學會幾著暗手,偷拿個東西,也就算不得什麼了。
謝榮這裡跟曾密談過之後,果然就去找了季振元。這日內閣議會上,魏彬再說到補任各軍營裡的職缺時,季振元就提出讓曾密補入右軍營任經歷。魏彬自然反對,這一日此事未決。
隔日又議,季振元依然堅持己見,並以廣恩伯府至今無人在營中任職,不能厚此薄彼為由力薦曾密,甚至又招來左丞秦驥等人幫做說客。秦驥在殷昱被廢之後便跟東宮解除了與殷昱的婚約,兩邊便是沒仇也算是結下樑子了,旁的事上他不參與,這事他只要插句嘴,季振元那邊也算有了贏面。
不過是個小小經歷,雖說謝琬特地囑咐過,可基於她並不曾特別強調,魏彬不願為這點事鬧得不可開交,更不好一點面子不給秦驥,便就看在他的份上把曾密給定了下來。並寫下了委任狀,讓人送到廣恩伯府,讓曾密隔日帶著卷宗檔案到後軍營報到。
後軍營總署設在北平都司,北平在京外不遠,雖然比不上中軍營的兵力和勢力,可是因為統管大北方,所以地位僅次於後軍營。如今的後軍左右都督分別是驃騎將軍陸觀和臨江候。曾密得把檔案履歷交給他們過目,然後與兵部送來的檔案比對過之後,才能安排正式上任。
這裡謝琬收到訊息後,也做好了一份“卷宗”,交給了秦方:“明兒早上曾密會從廣恩伯府直接出發去後軍營,你們得見機行事。”她指著輿圖跟秦方二人指派道。
秦方寧柯二人翌日天剛矇矇亮就出了門。
曾密因為要趕赴幾十里路,所以也起得很早,任如畫喜不自勝地起床侍候他梳洗穿衣,然後將他的履歷卷宗和委任狀放進他的包袱裡,與廣恩伯夫婦還有叔伯妯娌們送了他出門。
到了北城門,正好趕上早市,往來攤販甚多,他不得不下馬牽行。人群裡時有碰撞,他懷揣著滿腔喜意,也並未曾在意那麼多,好容易等到過了菜市,便就出城門一路狂奔。
陸觀和臨江侯知道今兒有新人報道,所以也早早地聚到了營帳,他們一個是後期有戰功的大將,一個是開國受蔭封的勳貴,平日私底下都有些不大對付。但是五軍之中左右都督都是這樣的分配,一個勳貴搭個功臣武將,他們這裡面和心不和,別的營中都是如此。這也是沒法子的事。
誰讓他們的皇帝甚愛玩平衡之道呢?
他不怕他們不和,就怕他們不夠不和。
作為一個大臣,只要他有著針對目標,那他就怎麼也不會放鬆警惕,會防備著被人揪小辯子,也會沒有那麼多精力去琢磨謀逆造反的事兒,而皇帝手抓著兩邊的小辮子,掌握了主動權,想整你時就整你,你還真拿他沒辦法。
百官們對皇帝的執政手段心知肚明,可是就算這樣,他們也做不到放下所有矛盾與不和變得同聲共氣,一來這樣的話皇帝必然會採取些手段讓你們不和,二來就算是皇帝不這樣,要想朝堂百官和諧一片也是絕無可能的事。
人總是對越離自己越近的東西越敏感,越具防備,雙方同等條件下人的嫉妒心最強,只要有人在就會有攀比和爭端,只要有爭端,那麼每個人都身處在漩渦之中。
陸觀與臨江候在營房裡各自喝了盞茶,曾密就到了。
給二人跪地行了禮,曾密便從包袱裡把卷宗履歷和委任狀掏出來,遞上去。
臨江侯先禮節性地交給陸觀先看。
陸觀先看了委任狀,遞給臨江侯,然後開啟卷成筒的紙卷比對履歷。然而看著看著,他的眉頭就緊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