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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今年的確是很忙。
自打魯國公把曾密的論功排名拉到尾部後,曾密跟他提過一次請他在季振元面前說話,把他薦進後軍營的事,他只是隨口應付了過去。而接下來曾密夫婦卻呈現出鍥而不捨的勢態,往四葉衚衕走動的次數也越加頻繁起來。
曾密自然也開始撇開任如畫,頻頻與謝榮在外頭“偶遇”,如在酒樓遇上就替其買單,如在八寶衚衕偶遇就替他給看中的古董付帳,謝榮倒不缺他這點孝敬,但是若直言拒絕,那倒也太不給人面子。於是一來二去,如今刑部倒是許多人都知道曾副使跟他們的上司有著千絲萬縷的世交情分了。
不過曾密在謝榮眼裡,仍只是個擅於鑽營些的勳貴子弟,他對他不會過分熱情,也不曾刻意疏遠。
不就是為著個後軍營經歷麼?想當初,他為了一個小小的編修之職,也曾這般在靳府苦下功夫。曾密只是在他面前卑躬屈膝求前途的人之一,他曾經忍受過的那麼多挑剔冷眼和輕怠,他也都會讓曾密他們都嘗一嘗,如果不嚐嚐,又怎麼會珍惜這樣的機會,又怎麼感覺這職位的來之不易?
當然,這也可以視作為一種考驗。如果曾密誠心,又靠得住,他是不介意把他納到門下的,如今太平年間,要想立個軍功簡直不可能,武官要升遷,就只能在文官面前把腰彎低一些。
而他,也確實需要為自己培養幾個人脈了。
這日郭興路過四葉衚衕時進了謝府,謝榮在後園子涼亭裡招待他。
郭興從一介正三品的侍郎如今被貶成五品官,這半年裡氣焰低了不少,先是為著宿妓的事被季振元好一頓斥責,回到府裡又與季氏鬧得不可開交,弄得年都沒過好,直過了兩三個月才漸漸消停。也就謝榮時常陪陪他,也算是熬了過去。
謝榮給他沏了茶道:“恩師已經預備給你挪挪了。到底你是他女婿,不會讓你委屈多久的。”
郭興嘆著長氣接了茶,並沒有該有的興奮。
謝榮也不知該如何安慰,郭興就像走進了個怪圈。他順應父母的意思娶回了季氏,得到了來自季振元的庇佑,這原本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可是顯然男人要的不止這麼多,除了志向,也還有欲*望,跟季氏在一起,註定就要犧牲掉一部分別的*,郭興沒鬥過自己,於是玩火了。
他們正聊著。龐福就說曾密夫婦上門來了。
郭興坐直身道:“看來這曾密跟你下狠勁來了。我要不要回避?”
謝榮頓了下,說道:“不必了,我猜他也知道你在這裡。”
龐福把曾密帶到了涼亭,謝榮一介紹,曾密便露出副恍然的模樣來。衝郭興一揖到底:“原來是郭大人,久仰久仰!”
郭興這輩子也算是一路坦蕩,眼下就算被貶也是首輔閣臣季振元的女婿,身份總比別人來得不同些,所以對下官們的阿諛也一向是坦然受之。他抬手跟曾密拱了拱手,便就請他坐在了圓桌一側。說道:“曾副使今兒不必去五城營當差麼?”
曾密嘆畢,笑道:“不怕郭大人笑話。自打奉旨清查娼館之事完結,五城兵馬司的兄弟們都輪流放起了大假,在下人微言輕,在營裡也不曾擔著什麼重要事務。雖然常恨一腔報負無法實現,也只能暫且這般混著。”
郭興與謝榮對視了眼,笑道:“曾副使正值英氣蓬勃之際。怎地說起喪氣話來?相信魯國公都是知人善用之人,有了機會,自然首先考慮副使大人。”
“小弟已然年過而立,也已經不年輕了。”曾密搖頭,又揖首道:“不瞞郭兄說。小弟倒是很期望著進後軍營,後軍營掌管著我朝整個北部邊疆,定然大有作為。所以也希望二位大人能夠提攜在下一把,給在下一個為國效忠的機會。以後我廣恩伯府定然與二位大人同進退。”
謝榮沉凝不語。
曾密之前每次過來都是以拉交情為主,今日一上來便挑明瞭目的,多半是想趁著郭興在這裡,好直截了當地爭取多一分勝算。他對曾密是想拉攏的,此人目的明確,而且而捨得下這塊臉皮,將來定然有不少值得他用的地方。本來他打算再拖他一陣子,可是這會兒當著郭興在,他倒是不能再怠慢了。
郭興這個人沒什麼很深的城府,自然想不到他是想要把曾密收為麾下,如果他一時頭腦發熱把他直接薦到了季振元面前,那他就真是得不償失了。不但往後曾密不會拿他當回事,他也會在勳貴之間落個冷漠寡情的名聲,這樣對他發展勢力是極不利的。
所以曾密這一挑明,倒促使下了決心。
“今日我與郭大人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