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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殷昱晚飯後沒曾來粘著她。
玉雪笑道:“爺在書房裡呢。駱騫他們似乎收到什麼訊息,正在議事。”
謝琬想了想,起身到廚下,親手做了碗蛋羹,讓邢珠端著往他書房來。
駱騫已經稟報完畢,殷昱正凝眉坐在書案後沉思什麼,聽見武魁說她來了,便就下意識地抬起頭。駱騫揖首喚“太太”,謝琬衝他點了點頭,接過邢珠手上的蛋羹遞到書案上,說道:“是不是武昌那邊金逢有訊息過來了?查到什麼了嗎?”
自打她出現,殷昱的目光就一直沒離開過她,而且眉頭也不自覺的舒開了。他點點頭,牽著她在旁邊坐下,挪過桌上幾張紙給她看:“郭家人十天前果然搬走了,金逢他們正在暗中跟蹤。
“而他們在南下的途中也確實有土匪擋路,被金逢他們前面的人預先制住了。這批土匪雖然的確是長居在那裡的山賊沒錯,可是郭家人南下的時候卻是輕車簡行,完全看不出值得一搶的樣子。土匪們當時卻出動了足有四五十人,而且個個手上有刀具,這顯然不正常。”
謝琬想了想,說道:“那這幫山賊就極有可能是受人錢財與人消災。山賊只認錢,此時恐怕讓人去查也查不到什麼來的了。”
殷昱點頭:“就算他們見過付錢的人的真面目,此人也肯定是個無足輕重的小婁羅,去查他實在沒有什麼意義。而我們只要知道確實有人在意圖要殺郭家人滅口就行了。眼下郭奉的家人對我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線索。”
謝琬沉吟道:“既然大家都想把郭家人拿在手裡,對方肯定還會有暗招,不會一次不成就罷休的。”
駱騫頭次親耳聽這二人議事,才知道謝琬果然胸中也有丘壑,並不是白得了他們主上這麼一番傾心的,想起主上如今終於又多了個商議的人,心下頓時也生出幾分歡喜,上前說道:“奶奶與主上不謀而合,主上這裡正在下令差遣卑職們呢。”
謝琬笑道:“那你們忙。我在旁邊坐著。”
說著退到一旁去,替架上君子蘭澆起水來。
殷昱這邊吩咐了駱騫幾句下去,便就端著蛋羹走過來,邊吃邊說道:“謝葳跟曾家的事兒完了?”
“完了。”謝琬放了水壺,坐到他旁邊,“現在不管季振元他們有沒有與勳貴接觸的想法,有廣恩伯府和謝榮夾在中間,就都要多上幾分難度了。但是該做的事還有很多,我卻不能鬆懈。對了,既然謝葳要成親,我們到時也去添個妝吧?”她看著他,說道。
添妝是其一,其二還有件事,文四兒他們還待處理。不過在謝葳出嫁之前,他們還必須待在那裡。不過她也交待了他們倆見機行事,而聽說謝榮這些日子並沒曾顧得上理會他們,她一方面疑心是謝榮對他們起了疑,一方面也讓他們自己當著心。
殷昱把最後一口蛋羹喂到她嘴裡,把她摟過來,說道:“當然去。”往她唇上啄了口。
謝琬仍有些羞澀地垂了垂眼。但是很快她又抬起頭來,狡黠地指著他後頭的書架說道,“這次我辦了件這麼痛快的事,沒有人分享真是無趣。不如你把前朝皇帝親編的那整套詩集讓我轉送給靳表叔,讓我更加高興高興?”
這套詩集一共五冊,乃是前朝亡國皇帝的親筆手錄。這位皇帝雖然治國不怎麼樣,才氣卻無人可及。不說這詩冊,就是那手翰墨當時也鮮少有人能及,不知道是誰進獻給他的,他一直寶貝得很,放在書架上,還專門闢了個小格子。
殷昱回頭看眼那詩冊,想了想,忽然走到靠牆炕上呈大字形躺下,大聲道:“你來使美人計,我就送。”
謝琬哭笑不得。看他躺在那裡等待送人上門的樣子,想了想,於是走到炕邊說道:“你閉上眼睛靠牆做倒立,有點花樣,我使起美人計來才有意思。不然沒趣。”
殷昱挑眉看了眼她,果然下床靠牆做起了倒立。
謝琬走過去,“還要閉上眼睛。”
殷昱把眼睛閉起來。
謝琬輕笑了下,躡手躡腳走到書架旁,取了那詩冊在手。
正要轉身,虛掩的書房門忽然緊閉了,而原本閉眼做倒立的那人不知道幾時又回到了炕上,正屈著一條腿慵懶地半坐著,敞著一副緊實的胸懷,呲牙壞笑衝她勾著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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