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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起來,送了殷昱出門,謝琬又拖著疲軟的身子睡了個回籠覺,才帶著那詩冊去了靳府。
靳永正好也下朝回來了,聽說謝琬來了,便也從書房到了正廳,笑呵呵地道:“我們的女諸葛來了。”
謝琬不好意思地道:“表叔取笑我。要不是表叔在皇上面前著意周旋,事情哪能有這麼順利?”
靳夫人笑嗔道:“你表叔已經得意得不行,你再這麼捧他,他都要找不著北了!”
靳永捋須大笑。
謝琬從邢珠手上把詩冊接過來,跟靳永笑道:“我這裡有套詩集,表叔深諳詩賦,煩請看看這東西值不值得珍藏?”
靳永見那詩集形色古樸,頓時正色將之接過,然後細看起來。
“是真品!”反覆看了幾遍,他面呈驚喜地說道,“這樣的寶貝,你從哪裡得來的?”
謝琬笑道:“是我們爺的。”
“哦?”靳永再一挑眉,又看了看這詩冊扉頁,只見上頭果然有殷昱的印章。竟然還被殷昱收藏過,那這就更加難得了!拿徒手撫摸著這頁面,一時竟有些愛不釋手起來。“這樣的珍品,世間僅存的也不多了!”
謝琬笑道:“這是我孝敬給表叔的。”
說到底,靳永作為一個官場老油子,與她之間利益互惠多過叔侄情份。如今他已經升至都察院副都御史,也成了皇帝跟前的紅人,這對她來說當然是好事。可是在殷昱正式逆襲之前,她並不能純粹把他當作表叔,而首先應該是一個合作者。
人都是自私的,雖然目前有相互利用的地方在,可難保將來不會失去。
所以有時候,即使是自己人,聯絡下感情也是必要的。
像上次捉拿謝榮宿妓的事情和這一次。如果沒有靳永,或者說他不夠賣力,都不能取得預期的效果。
對於可以發揮大作用的人,謝琬一向不吝大方。
靳永聞言。立時抬起頭來,“送給我?”
謝琬微笑點頭。
靳永連忙把東西推回來,“我是御史,身負督察百官私行之責,焉能知法犯法?這個您拿回去!”
謝琬笑了下。
哪個當官的沒有點嗜好?別人貪財,靳永貪金石書畫。當年趙貞拿著兩塊壽山石來求他時,他不是不想收,而是知道不能輕易收。眼下這前朝皇帝的詩冊,可比壽山石誘惑力大多了。而且,謝琬可並不是全讓他幫忙。有時候在他幫忙的同時,對他自己也有點好處,不是麼?
她說道:“我又不是朝官,只是您的侄女,難道朝廷律法還不讓侄女孝敬點東西給自己的叔叔?”
靳永沉吟不語。
謝琬再笑道:“再推辭就生份了。”
靳永這個人很油滑。但是油滑的人也有優點,就是心裡始終是明白的,他必須明白這利益得失才有可能去油滑地與人周旋。謝琬送他這樣的珍品,他又豈能不明白她的用意?往後兩邊互相合作的路還長著,她這也是在表達態度。
想到這裡,他也就捋須笑了笑,說道:“你既然要孝敬我。那也不能讓你白孝敬。我這裡有兩株盆栽的松樹,是江南名家養成的,知道你喜歡松,回頭你帶回去。”
謝琬笑了笑,點頭道:“如此就多謝表叔了。”
這裡說完話,靳亭便就來尋她去後園子了。
有些日子沒見到靳亭。因著殷昱中午不在,索性就應了靳夫人的挽留留下來吃午飯。靳亭近來氣色極好,整個人都洋溢著一股青春的氣息,使得她看上去愈發嬌美。原來這些日子沒去找謝琬說話,是因為與哥嫂去田莊住了段時間。而她言語裡透露出來的訊息。原來魏暹也跟著他們跑了過去。
“怪不得上回我見了他之後就不見了人影,原來是跟你們玩兒去了!”
謝琬笑道。上回他答應她跟兵部下面打招呼,把曾密留在京師半個月之後,她中間也曾讓人去找過他一次,結果魏夫人讓人回話說他不在。
靳亭聽見這話臉上驀然紅了紅,不過謝琬卻並沒有放在心上。
廣恩伯府這邊很快就派了媒人向四葉衚衕行媒聘之事了,因為只有一個月期限,所以很多事不得不從簡。當然就算都有從簡的默契,可是也總免不了有那樣那樣的爭執,廣恩伯府這邊有的是時間跟謝家拗,謝榮把事情全權交給了謝芸夫婦和龐福,竟然鮮少過問了。
這件事實在是他心頭的一道瘡疤,實在經不起這樣反覆提起。
謝葳很是瘋狂地吵了幾日,那幾日謝棋都躲在萬福堂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