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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婦腹中尚有未出生的胎兒,給民婦的丈夫澄清罪名!”
皇帝盯著她,“殷昱謀殺害人罪證確鑿,依律本該斬頭,朕只將他關入大牢,這難道不是體恤嗎?”
謝琬直起身來,“皇上,民婦從認識殷昱到如今也不過三年,他是什麼樣的人品,連民婦心裡都有數,難道作為最疼他的祖父,皇上您還會不相信嗎?殷昱是冤枉的,謝棋之死絕對還有內幕,民婦只求皇上能夠恩准殷昱一個替自己洗清冤屈的機會!”
皇帝眯眼看著遠處,並沒曾介面。初春的微風吹進簾櫳裡,帶來微微的涼意。
太監們連忙上前關窗,皇帝擺擺手制止了,睨著謝琬道:“起來吧!”
謝琬鬆了口氣,直以為皇帝口風有了鬆動,連忙叩首:“多謝皇上!”
然而才站直起來,皇帝便說道:“你未經傳旨傳召私自進宮已經違例,朕看在你已有身孕的份上,不追究你。出去吧!”
“皇上!”謝琬失聲喚道。轉而繞到他面前,“皇上,假若殷昱能夠替您查郭奉呢?”
皇帝頓了頓,驀地抬起眼來,那眼神頓時變得比刀子還利。
“什麼意思?”
謝琬深吸了口氣,從袖籠裡取出那隻漆筒,將卷在其中物事一股腦兒抽出來,“這是殷昱這大半年來查到的有關漕運案子以及郭奉的一些可疑之處的部分依據。皇上如果不想再提這件事,便當作民婦沒說。可是郭奉身為朝廷五品的命官,居然也成了這背後人的替罪羊,皇上難道不覺得此事極為可疑嗎?”
皇帝面色不變。
張珍伸手將這一干物事接過,遞到他手上。
太子立於旁側,雖然未曾出聲,目光卻也意味不明的看向謝琬。
“這都是他查到的?”皇帝聲音拉得如窗外夕陽般悠長,“郭奉的家人現如今在何處?”
謝琬沉靜地道:“回稟皇上,這件事民婦也不知情,只有殷昱才知道。”
皇帝眉眼逐漸冷下,“你這是要挾朕?”
“民婦不敢。”謝琬垂首道:“民婦萬死也不敢拿社稷大事來作要挾。
“殷昱如今只是庶民,性命與別的百姓無分輕重。只是此案事關重大,殷昱也已經查到一半,如果他最終能夠替朝廷把此案查個水落石處,對這朝廷來說豈不是也算好事一件?就算殷昱罪無可赦,皇上就是等他把這案子查完了再辦也不為遲!”
皇帝攥著那疊證據,凝眉望著地下沉吟 。
張珍碎步走進來:“皇上,季閣老求見。”
謝琬聞言一震,季振元怎麼這麼巧剛好來了?容不得多想,她跪下道:“皇上,請您恩准讓殷昱領銜去辦了這案子吧!”
皇帝仍是沉吟不語。
“皇上!請您恩准!”
眼看著季振元已經由太監領著從廡廊那頭走過來了,謝琬也不由得增添了幾分焦灼之意。
季振元但凡到來,不但這件事有可能被皇帝就此叉開去,還很可能被季振元知道從而打草驚蛇!所以她必須在這個關頭把話從皇帝口裡討到手!
“事有輕重緩急,社稷事大。”
這時候,就連一直也未曾出聲的太子也開口了。謝琬雖至今也不明白太子的態度,可是聽到這句話,她也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眼。
季振元已經到了門外。
在他踏進門來那一刻,皇帝抻了抻身子,抬眼望著謝琬:“你退下。”
謝琬臉上一白,待要再跪求,張珍過來道:“夫人,請吧。”
季振元走過來,先向太子見了禮,然後見得謝琬,目光便閃過絲冷意。
謝琬無畏地瞪著他,沉哼了聲走出門去。
張珍幾乎是足抵足地送了她出來,庭院裡刮來一股冷風,吹得她禁不住在這世間最高貴的宅院裡打了個寒顫!她原以為有著太子和太子妃出面,殷昱的出獄有著極大的希望,沒想到皇帝竟然還是無情地把她趕了出來!
難怪殷昱覺得這深宮之中是冷漠的所在,也難怪他那般地不願意進宮,原來他早就已經感受到過這股冷血!她不知道皇帝為什麼會對殷昱這樣無情,她只知道連他認為最有希望的一次救援都讓她弄失敗了!她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救他出來?還有什麼機會可以利用!
“回去吧。”
太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她身後,用著從頭至尾都顯得平淡無波的聲音說道。
謝琬看著他那雙與殷昱極其肖似的眼睛,竟然下意識地聽從他邁了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