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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東宮,太子妃和楊氏見到她一臉的落寞,也猜得了結果,各自沉默了一陣,楊氏便站起來告辭。太子妃看著謝琬點點頭,送了到宮門口。張了張嘴,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只拍了拍謝琬的手,便就轉身進內去了。
天邊雲色陰沉,看起來像是要有場大雨的樣子。謝琬的心情卻比這雲色還重。
太子目送謝琬出了乾清宮,也回到了敞軒內。
季振元正在與皇帝道:“殷昱已然罪證確鑿,是不是把他移交刑部定罪下來?”
太子站在門口,目光已經如寒冰一般。不過季振元背對著這邊,並看不到。只皇帝掃了他一眼,然後抬手擱到案上,寬闊的廣袖便把手邊謝琬遞交的那些東西盡數擋住了。他看向季振元:“不過是個小小的命案,也值得你首輔閣老步步緊逼?”
季振元一頓,垂下頭來:“只因死者是謝榮的侄女,謝榮身為朝廷大員,如果家眷慘遭冤殺,而不嚴懲兇手,唯恐讓百官惶恐。”
皇帝哼了聲,支起膝蓋來道:“是不判殷昱,你們心中惶恐吧?”
“皇上!”
季振元目光頻閃,轉而垂頭道:“老臣萬死不敢!”
皇帝凝眉不語,盯著壁腳看了片刻,抬手道:“此事朕會有個交代的,下去吧!”
季振元見狀,終於不敢再說什麼,起身朝太子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太子在簾櫳下盯著皇帝看了片刻,走過來:“父皇的交代就是把他一直關下去?”
“你錯了。”皇帝抬起手臂,拿起先前拋在躺椅上的那本書冊與謝琬拿來的那些證據放在一起,兩眼定定看著他,“朕從來沒想過殺他,這次也沒打算關他,而是決定要發配他。”
太子目光緊盯在那書冊封面的“郭奉”二字上,竟忘了回話。
謝琬回到殷府。看著這滿府的景物,心中五味雜陳,竟覺有些寸步難行。
她從來沒有懷疑過殷昱的決策,他說讓她遞交這些給皇帝。必然是有著七八分把握的,可是為什麼皇帝的反應跟她所想完全不一樣?殷昱是他的親孫子,他就算再怎麼迫於季振元的壓力也應該藉著這個臺階跟季振元他們還還價不是嗎?
畢竟這次季振元他們也等於是打了皇室的臉,殷昱要是真的被季振元他們逼迫得成了殺人犯,連皇帝和太子都不能保下他,這不是赤*祼*祼地藐視皇室尊嚴嗎?皇帝難道為了季黨口中那些經不起推敲的理由,連皇家尊嚴都不顧,也要嚴懲殷昱?
她真不願意把殷昱的家人想象成這個樣子,因為殷昱是那樣的重情重義。
可是事實又是如此真切地擺在她面前,不管怎麼說。皇帝的確是沒有答應她的請求把她趕出宮來了,也的確是留下季振元在宮裡說話了。看上去,坑害了他親孫子的季振元在他面前比她這個孫媳婦還要來得有臉面,儘管她不被他們承認,可她畢竟是為著殷昱而去不是嗎!
還有殷昱。他那樣篤定這些證據對營救他來說很有用處,更是一反常態的吞吞吐吐,他在她面前從來都是有話就說,幾時像這樣半遮半掩過?他當時掩住她的嘴,還有沒有解釋清楚的話,難道因為有人在場為了掩人耳目?可事到如今,又有什麼事需要遮掩?
她覺得整件事從頭到尾都透著股反常的氣息。可是她又說不準是因為連日太累,還是因為孕期反應的緣故,她竟然又想不愛反常在哪裡。
她也不知道是怎麼進的內院,總之等抬頭的時候餘氏他們都已經聞訊迎了出來。
除了餘氏一家,謝琅和齊如嵩他們以及靳夫人魏夫人她們也都過來了,面對這麼多人的關心。她眼下也只得把疑惑收了回去,並強打起精神,說起此去經過。
眾人聽得說正在關鍵時刻季振元居然又趕了過去搗亂,頓時忍不住心中的憤怒,一語接一語地咒罵起來。他們雖不是天生的貴族。可也都是讀書人家出身的,到這會兒連言語斯文也已顧,便知大家心裡的失望和沮喪有多麼濃重,對季拓元一黨的痛恨又是何等的深切了!
謝琬心頭的陰雲愈發濃重,全程寡言少語。
晚飯後分男女內外各自說話,一時之間想找出新的法子是極艱難了,無非是為了寬謝琬的心,讓她儘量把心情放開來而已。謝琬感念大家的好意,於是仍拿出平日淡泊的樣子,等到大家放心離去,她才又對著空屋子發起呆來。
她不知道這一失敗,殷昱要幾時才能出來,更不知道皇帝是什麼意思,這些都像把鉤子似的,狠狠地鉤著她的心。
進宮這一趟原本毫無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