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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前一看,頓時扯著嗓子大叫起來。王氏聽聞這話先已昏了過去,張氏也嚇得面色慘白!
天色只要綻亮,亮起來就快了,這時候路上已依稀有了行人,聽見這嚷嚷聲,立即都圍過來觀看。而謝榮聽說謝棋已死,立即把目光投向殷昱,然後卻是與龐鑫下令道:“速去大理寺前擊登聞鼓,狀告中軍營把總殷昱刺殺朝臣家眷!”
廖卓搶先站出來:“你們敢!”
謝榮負手冷哼:“我們敢不敢,有王法說了算!”
廖卓還要再辯,殷昱一把將他拉到隔壁,壓低聲道:“這是個陰謀,屍體上的劍與我們的劍是一模一樣,下手的肯定是上次那幫人,這事早就下好了套,除非我揹著這殺人罪名逃亡,否則這趟大理寺我跑不了了,你眼下速去護國公府,另外注意別讓琬琬知道。”
廖卓道:“那主上你呢?”
殷昱看著遠處的湖面吐了口氣,“在去大理寺之前,我死不了的。”
謝棋孤身乘車出現在這裡,他本就有疑,但他沒想到這竟然是謝榮拿謝棋為名設下的一個死套!他竟然心狠手辣到這樣的地步,不惜拿自己親侄女的性命來栽贓給他,而他本來就有命案在身,殷昊的死至今算在他頭上,如今再加上刺死官眷一案,就算皇帝想饒他,只怕百官也不會同意!
他們費盡心思設了這麼大個陷阱,到了這個時候,當然不會讓他莫名其妙地死在外頭。
他沉靜地打量著地上謝棋的屍體。謝棋已經斷了氣,鮮血流了滿地。從她中劍到如今前後也不過一刻多鐘,斷氣得這樣快,足見這行兇之人身手不凡。能夠替謝榮出手的當然是那批東海過來的死士,他們擅於追蹤和暗中行動,此番有備而來,劉恩他們未必能擒得到他。
情況看起來對他不利極了。
沒有證人,沒有證據——唯一的證據是那把劍,而那卻是謝榮指控他的證據。
“殷公子,請吧!”
謝榮走過來,負手衝著他揚唇。
殷昱也揚了揚唇,回身上了馬,往大理寺趕去。
廖卓駕馬出了靜水衚衕,沿舊路往護國公府急趕。天色已然大亮了,路上人又多,他不敢上大路,只得專門往人少的巷子狂奔。也不知繞了多少個彎,到達護國公府時,正趕上護國公出門,見了他這般著急不要命,護國公立即下馬走過來。
“國公爺,請即刻上大理寺救我們主上!”
廖卓跪在地上,護國公頓時嚇壞了,問明瞭因由,心裡也不由一咯噔,防天防地居然沒防著季振元他們用上這麼喪盡天良的一招,立即回了家門,進到正院,喚來霍老夫人:“昱兒出了事,你即刻去東宮告訴聲太子妃!一定要快,遲了則恐季振元先行上宮裡洗了腦!”
霍老夫人哪敢怠慢,立即讓人換上全副宮裝,攜著楊氏往東宮趕來。
而這邊護國公一面趕往大理寺,一面也立即讓人去通知了魏彬。
魏彬是兵部尚書,護國公自己是殷昱的上司,怎麼說都有資格到場。
哪知魏彬這會兒卻已經去了宮裡預備早朝,同朝的季振元見到他,不由得哼笑了聲。魏彬正覺得納悶,護國公派出的人就拿著護國公府的令牌趕到宮門口來了。
魏彬也是一驚,見皇帝還未到,便與沈皓和段仲明二人打了聲招呼,匆匆趕到了大理寺。
皇帝這裡到了朝上,見著這麼多人沒到場也是心下不爽,但是段仲明他們因為尚未知情況,並不敢亂說,所以拿言辭推託了過去。季振元卻沒這個意思,他直言道:“皇上,老臣知道護國公和魏閣老他們這些人去何處了。”
皇帝道:“去哪兒了?”
季振元道:“聽說刑部侍郎謝榮的侄女今早在進香的途中被中軍營下頭的一個把總殺了。如果他們都趕過去陪審了。”
皇帝聽見中軍營把總幾個字心裡便動了動,他目光一寒望著季振元:“這把總叫什麼名字?”
季振元道:“正是殷昱。”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御案側坐著的太子渾身一震,目光也似箭一般往季振元射來。
但是因為他通常不多話,而眼下大家又都被季振元的話吸引了注意力,所以也並未曾有人留意到他。
“你說什麼?”皇帝微往前傾著身子,眯眼望著下方:“你說殷昱殺了謝榮的侄女?”
“皇上!如今人都已經在大理寺裡集合了,屍體也擺在大理寺公堂,謝榮是朝廷命官,如果沒有證據,他豈能大清早帶著屍體去大理寺衙門擊登聞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