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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必之說道,“閣老栽培他這麼些年,不就是為的能當大用麼?大家都知道他在閣老心目中的份量,如今到了這個時候,換成別的人外人也不會相信。閣老也不須明言告訴他,只須這般……”
說到末尾,左必之上前與之耳語起來。
季振元聽完之後,沉吟了足了半晌才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事已至此,也只能從權了!”
謝榮從季府回到家中,也是在書房裡獨坐了許久才漸漸穩下心神。
如果說今兒早上皇帝接連下發的幾道旨意還能稱作是鳴雷的話,那麼方才在季府裡,如同神兵天降的殷昱就完全證實等待著他們的是場暴風雨了!
殷昱他們到來前,完全沒有任何徵兆,但他卻又在他們即將動手毀滅證據之前及時趕到,而且動作那般迅速敏捷,事後又半點也不拖泥帶水,可見是早就準備好在那等他們的!
既然殷昱他們能夠如此準確的出手,那麼,他們還有能逃得掉的機會麼?
都說富貴險中求,求到了是富貴,求不到便成了滅頂之災,這些日子他不是沒有反省,而思前想後,他們唯一的失策便是在於錯估了皇帝對這案子的重視程度,誠然,也低估了殷昱對皇帝的瞭解。
這件事本來萬無一失,眼看著過不多久殷曜可以榮登太孫之位,而他也可以水漲船高成為東宮近臣,可這一切卻都毀在廢太孫的手裡了!他忽然覺得有些諷刺。他自詡這次算無遺策,可到底沒算得過人家祖孫倆的默契。
而他居然連挾持謝琬作為要挾翻盤的籌碼,也成了泡影。
試想,這案子曝光之後,只要招出七先生,季振元肯定逃不掉滿門抄斬的命運,他和他一幫門生也會逃不過削官或發配的可能,可是不管是削官還是發配,難道他就要乖乖地接受這番結果嗎?
他不過是個幫兇,是個從犯,他奮鬥了這麼多年,爬到如今這樣的位置,不是為了在半山腰狠狠地摔一跤的!他還沒有位極人臣,還沒有權傾天下,怎麼能就這樣被絆倒在半路?
說服氣,是不可能的。他已經犧牲了那麼多,黃氏,謝葳,謝棋,可他還什麼都沒有享受到。
削官發配,雖然也有再重新起用的可能,可是皇帝已經老了,說不定沒多久便要駕崩,而殷昱這次立下大功,且不說太孫之位會不會重屬於他,起碼他的地位是不能與原先同日而語了。太子立場未明,可他陷害過殷昱,還劫持過謝琬,到那個時候,太子也不會起用他。而殷昱和謝琬會放過他嗎?
不可能!他們不會放過他的。
他不想降職削官,更不想就此送命!
他怎麼能不明不白地就以這樣的失敗告終?
既然不能倒,那他就得想辦法保命,眼下,又還能有什麼法子可以使他逃脫這場災難呢?像季振元說的那樣,寄希望於漕幫麼?
“老爺,剛才郭府派人來傳話,說是郭大人黃昏的時候在碼頭被扣押起來了!漕幫總舵已經被護國公率領著幾千人包圍,漕幫總舵主與積水潭分舵主相偕逃脫,如今護國公正在命令人手四面圍捕!”
正在迷茫之時,龐鑫突然快步走進來稟道,也許是也感受到了這股逼壓得人近乎窒息的緊張,他的聲音都在發顫,而臉色也有些灰白。
郭興被捉住了,漕幫被圍堵了,原來護國公一早率兵出京是去碼頭!
他們還有什麼辦法可想?已經是絕路了!
“老爺,我們怎麼辦?”龐鑫嚥了口唾沫,眼珠子瞪得滾圓。
謝榮手足也在發冷,怎麼辦?
他扶著桌案,目光掃到桌上堆疊起來的公文,忽然想起季振元是讓他回來銷燬證據的,於是陡然打了個激靈,快步走向書架,一面開著機關,一面吩咐道:“快去拿個火盆來!”
雖然殷昱不見得會來封他的書房,可是皇上下旨捉拿他們是遲早的事,他得趕在他們來臨之前儘快行動!即使季振元已經走投無路,他也要把自己這邊的罪證銷燬!
可是當龐鑫拿來火盆,他也取出疊文書來在手準備點火之時,卻又忽然停住了。
他手掌刑部數年,接手過的重案要案無數,深知有些事情不能魯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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