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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護國公與魏彬的無縫配合,兩日一夜的時間,漕幫和碼頭全部都被控制下來,漕幫裡頭臨時抽人暫代了幫務,漕幫兩位涉案的重大案犯總舵主曹安和分舵主佟汾在逃,護國公府小世子霍英已經親自率人追趕。
魏彬和靳永於最快的時間裡抽人組建了審案隊伍,殷昱蒐集到的人證物證全都被帶去做了歸納清理。當日夜裡傳來的訊息,郭家人全部招認供詞屬實,並且拿出了一份季振元親筆書寫至關重要的信件。
信件內容是季振元開下二十萬兩銀子的私產給郭奉,並且替他抹去多年前縱兇殺人一事的證據為條件,說服郭奉出面替罪之事。雖然未有季振元的私訖,但是舉朝那麼多能人,要判斷出個筆跡不是難事。
現如今只等護國公捉到曹安和佟汾,判下季振元的罪行後便可立時將他捉拿歸案。
季振元自然也知道了郭興被捉的訊息,這訊息使得他心頭更加如墜了磨盤一般沉甸了,如今唯一的好訊息便是曹安他們已經逃脫,只要他們不歸案便無法作證,他們無法作證,那他與漕幫合夥牟利的罪也就會無限期地拖下去。
皇帝興許會等不及而將他收押,可是在這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尚未定下之前,他是不會這麼便宜他而殺了他的。而趁著曹安尚且未有下落,他也因此而爭取到了更多的時間籌謀後事。
這幾日早朝上都風平浪靜。
皇帝不曾駁他的官,更不曾向他動手,十分沉得住氣。
而他卻有些沉不住氣了,左必之的話時刻都回響在他的耳畔,日子越往後拖,他的機會也就越少,早朝後,他遞話給謝榮,讓他下了衙後到府上去。
日落時謝榮到了季府。只見門庭清靜,並不像召集了許多人 前來人的樣子。他在廡廊下站了站,才又走進季振元所在的摒濤院。
摒濤院裡也設了間書房,很簡陋的存在。只有左必之與季振元在內。
進門時左必之看了他一眼,然後走過來垂首作拱。
謝榮回了一禮,衝書案後喚了聲恩師,季振元站起來,和顏悅色地道:“來了?坐吧。”說著伸手請了他在一旁圍椅上落坐。丫鬟們上了茶後,例行都退了下去,季振元這才又道:“那些信件什麼的,都處理好了麼?”
謝榮點點頭,“都按恩師的吩咐,處理妥了。”
季振元點點頭。然後拿出疊文書,走過來坐下道:“這裡有本冊子,你落個印,回頭我好備檔。”
季振元作為刑部的一把手,謝榮的頂頭上司。經常也會有文書讓他落印,他每次也都是不折不扣的落下。可是今日,當謝榮慣性地要解荷包取印時,他忽然一頓,又停住了。
他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也許是連日來的坐立不安,也許是進門時看到的出乎想象的安靜。也或許是多年來在仕途上練就的敏感度,他拿起這文書來,破天荒地開啟看了看。
這是本帳冊,約摸有兩枚銅錢那麼厚,裡面分列了許多項,俱是金銀銅錢等物。但是並沒有署名也沒有寫明來歷去處。
“這是什麼帳目?”他問。
季振元捋須,左必之答道:“這是今年刑部沒收來的資產造冊,因為這次舊案重查,也怕皇上會臨時起意查到刑部,咱們雖然不能再做什麼改變。卻也得防著萬一。大人只需要蓋上印戳,這東西歸了檔,也就不怕到時被皇上鑽空子了。”
哪個衙門裡頭沒點見不得人的事?刑部雖不比戶部,但油水也還算豐厚,往年也都有這樣的事,這筆帳做好了,朝廷查不出來,昧下的那些個自然就是幾個人分了。謝榮雖然對這些黃白之物不大看重,但是也不便擋住別人發財,所以通常也就痛快蓋了印。
但是這次的帳目不同,上面季振元還沒蓋印。
季振元沒蓋印,如何能輪到他先蓋印?
他心裡的疑團也就更重了。刑部貪墨之事與漕運那樁貪墨雖小巫見大巫,但是這個時候,誰會不留多個心眼兒呢?眼下個個都在忙著撇清自己,無論罪大罪小,他都再沒有再往自己攬的道理。
然而說來話長,他這一停頓其實也就瞬間的工夫,他低頭解了荷包看了看,說道:“來得不巧,印章落在府裡,學生這就拿著帳本回去,蓋好了再送過來。”
季振元和左必之聞言都有剎那的沉凝。但是很快,季振元點了頭:“那我等著。”
謝榮拿著那帳薄,頜首退了出門。
季振元等他背影消失在拐角,凝眉自語道:“該不會有什麼意外吧?”
左必之道:“這帳目他無從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