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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怎麼回事,你快說清楚!”她站起來,略顯迫切地道。
孫士謙想了想,說道:“這件事宮裡的老人,包括張珍和奴才這批理當都知道。竇準前後有過兩位夫人,元配無出,過門沒幾年就過世了。繼室才生下竇準他們三兄弟。
“大約三十年前,那會兒他已經任上中軍營僉事了,按律有回鄉祭祖的機會,他帶著夫人回了廣西一趟,就抱了個嬰兒回來,說是在廣西生下的。大家當時都不相信,雖然一去三個月,可是去的時候也沒見竇夫人有孕的樣子。而且竇準甚少去廣西,更不可能遺珠在那頭。
“皇上當時也不相信,但是竇準一口咬準是他兒子,又因為這是人家的私事,就是收個養子也沒什麼,犯不著糾纏這個。於是還帶著調侃之意,賜了個名字叫竇詢。後來時間一久,也就沒人在意這件事,又因竇準夫婦對竇詢十分關愛,所以大家都忘了竇詢不是竇準親子這一事實。”
謝琬恍然。
不是親生兒子,當然就不存在會有那麼大的仇恨要替養父報仇,就是要報仇,也應該是親生兒子出面不是嗎?沒有復仇動機,自然也就不成立了。畢竟太平盛世裡,沒有人會無聊到要佈下這麼大局來顛覆一個王朝不是嗎?
那麼難道七先生會是竇謹?可她敢肯定不是。竇謹她太熟了,七先生絕對是她沒曾打過交道的陌生人。這麼看來,竇家莫非也排除了?
謝琬看著手上的筆桿兒,眉頭比先前皺得更緊了。
京內某間簡陋的小院子裡,七先生坐在窗前發呆。窗外是兩名老婦在種樹,寒風吹得她們白髮凌亂,看起來隆冬應該不遠了。
他心中越來越有蒼惶之感。偶爾覺得自己像只遊走在雪原上的狼,獵人們在漸漸逼近,而他的狼群已經潰散。只剩下四肢的爪牙。
二十多年來他從來沒想象過自己會有這一天,他全副的精力都放在對成功的渴望上。
他想象過自己如何登上帝位。睥睨著曾經匍伏在殷家人面前的群臣匍伏在自己腳前,想象過如何血洗護國公府,看霍達空有一身武藝卻看著自己的家人一個個被處死凌遲,更是想象過自己在怎樣的一種心情下撬開孝懿皇后的陵墓,拖出她來鞭屍,來羞辱……
他就是沒有想象過,最終他會在孝懿的兒孫,還有她的丈夫和霍家的逼迫下猶如一隻喪家之犬。東躲西藏!
他不允許自己失敗,所以沒有想象過失敗時的樣子。
“想辦法送封信去西北,一旦宮中有訊,即時舉事。”
他拖著長而緩的音調頭也不回的說。
這是他準備在萬不得已時使的最後一招,在霍達掌握著舉朝三四成兵權的情況下,靠兵馬舉事實在不是個好的策略。如果再有幾年的時間,他會在神機營,中軍營都順利安插屬下,到那個時候,不但皇位將成囊中物。霍家也會沒有一點機會動手。
可惜的是,這計劃就像是個未足月的早產兒,被逼提前出來了。眼看著殷昱的搜查隊伍已然逼近,他也只能絕地反擊一把了!
劉禎站在陰影裡,說道:“按如今的情況,此去西北至少也得十來日,等到宮中有訊過去,也在二十日之後了,二十日後便將入臘八,先生是打算在年底了結此事?”
“不了結又能如何?”七先生轉過身來,緩緩抬起的目光哀傷多過冷冽。“謝琬近日四處走動,如今我雖訊息不靈通。但起碼她不會在這個時候反常行事。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就是死。也要死在復仇的道路上,而非窩窩囊囊地束手就擒!”
劉禎神情也變得哀傷,默然揖了揖,走出去。忽然又在門外回過頭來:“近日謝琬四處走動,可要派魯聰他們向她下手?”
“那有什麼用?”他咬了咬牙,“殺謝琬不是我們的目的,報仇才是我的目的。我總共只有十五個人了,跟謝琬下手無非是讓人再多一條抓獲我的線索而已。”他說完抬起頭來,“你去通知魯聰,讓他帶著剩下的那十四個人,這些日子緊隨著殷曜左右,見機行事。”
謝琬這些日子依然在四處走訪,因著她這一走動,各府女眷們膽子漸漸大起來了,也開始互動串門。
於是上王府來拜訪打探亂黨的人也多起來,謝琬總是如往常透溫和親切地接待她們。一切看起來王府的氣氛都是寧靜而從容的,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又會讓人察覺到府裡常在謝琬身邊那得用的幾個人,忽然有幾個不見了,近來倒是往東宮裡去的時候多。
謝琅如今在永福宮當差,雖是很低階的官職,但是天子近臣無分大小,哪怕是個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