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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去?”
謝琬道:“早先聽說榮恩伯府的老夫人有件古器,是製茶的,十分難得,我閒著沒事,過去見見世面。”
竇夫人聞言,笑容忽有些意味深長:“你這幾日,倒是甚喜歡與老輩的人說話。”
謝琬道:“也是在後宮裡呆的多了,發現跟老輩人說話挺能學到不少東西。”如此溥衍過去,一看她臉色,又不由道:“我看夫人面色不是很好,是不是近來有什麼不適?需不需要派胡沁過去請請脈?”
“不用!”竇夫人驀地抬頭,轉而笑起來,“我沒什麼事,就是因為剛從孃家回來,老母親身體狀況不是很好,擔了幾分心。身上沒什麼事。有事還不得先來麻煩你?”
謝琬聽她這麼說,便也就罷了。閣老們都有請宣太醫的權利,她方才也只是隨口一說。
見她不大有興致的樣子,便也就說道:“我還要去榮恩伯府,改日再到府上拜訪。”
竇夫人站起來,含笑告辭。
謝琬對著她背影看了會兒,才又讓人起駕前行。
傍晚回到府裡,她叫來孫士謙。
“你對竇家熟不熟?”
孫士謙原先是東宮的太監,到了這樣的年紀便就依律放到皇子皇孫府上當總管來了。
果然,孫士謙微愣,答道:“知道一些。竇家當初也是隨太祖皇帝起兵發的家,但當時地位不高,直到三代前才漸漸興旺,竇閣老的曾祖父官至兵部侍郎,祖父官至巡撫,父親竇準兒時十分頑劣,但因為與如今的護國公有著打小的交情,所以後來隨他去了軍中,與他一道去東海應敵,最後殉職。”
謝琬點點頭,端起茶道:“可是嚴格說起來,竇老將軍也不完全算是殉職,其至他怎麼死的都尚不清楚,不是嗎?你聽過些什麼猜測?”
孫士謙默了下,說道:“有人猜測是東瀛暗殺,有人說死於部下行刺。但至今沒有過統一的說法。這案子看起來,註定要成為無頭公案了。”
竇準在東海立下不少功勞,所以這些年來皇帝對竇家諸多照顧,竇謹自己也會做人,再加上前不久又與溫禧王府訂了親,竇家如今門楣的光亮度,已然不亞於魏彬多少了。
謝琬拿著一枝筆在手上擺來擺去。
孫士謙道:“王妃是不是在懷疑什麼?”
聰明。謝琬把筆放下來,卻先說道:“你再說說,如今竇家裡的事兒。”
孫士謙沉吟道:“竇家有四個兄弟,竇謹是老大,老二在西北任同知,老三英年早逝了,如今的四爺幼年時曾落過水,那時候正處於竇老將軍罹難不久之時,府里人疏於照顧,於是失足。他是被竇謹夫婦一手照顧過來的,與竇謹夫婦感情甚為親厚。”
關於竇詢的事謝琬已經差不多都知道。
她鎖眉道:“我在想,七先生會不會出自竇家?”
孫士謙驀地抬起頭來,竇家,這可能麼?竇謹規矩本分,從不參與黨政紛爭,他們怎麼可能謀逆?
謝琬看到他的表情,無奈道:“我也知道不可能,只是大膽推測推測。竇家很多地方都很符合七先生的要素,首先我們知道七先生是個有病在身的書生,而且年紀在三十歲左右,竇謹不符合,竇家的四爺卻很符合。
“此外,竇家世代都是朝官,近幾代更是風頭足勁,竇謹當時身在大理寺,也許他不是七先生,但他卻有機會得到將朝中風向準確地傳達給竇詢,當年的郭奉替死案,後來王爺被舉證殺死謝棋的案子,他有最大的優勢從中主導形勢。”
其實最近查來查去,她有好幾次都浮現出竇家人的影子,可是她還是不曾認真地去分析,直到今日路遇了竇夫人,竇夫人近來閉門不見客,和她的憔悴寡言興許是巧合,可是還是讓她起了心思去深究一番。
“王妃的意思是說,竇家的四爺竇詢,是七先生?”
一向沉穩的孫士謙也不由驚訝起來。
“難道不像嗎?”謝琬凝眉道,“竇家是最符合條件的人家了,我沒有理由不這樣認為。至於他們的動機,竇老將軍的枉死,難道不能算嗎?你不敢說,我卻是早就聽說,許多人私底下也在傳說竇老將軍死於護國公之手。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但是在竇家心裡,也會像根刺。”
“可是,這些年竇家跟護國公府一直關係十分要好啊。”孫士謙面色凝重,“而且,竇詢並不是竇準的親生兒子,又怎麼可能會越過竇謹去替竇準尋仇呢?”
謝琬愕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