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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齊如錚二人俱都十分珍惜,連忙肅容與他們一道,去往殷昱書房所在的龍騰閣。
天色入了夜,四葉衚衕這邊也漸漸迴歸寧靜,錢壯和周南帶人守在謝府四面各個出口處。
謝琬交給他們的任務就是緊盯著謝榮一舉一動,所以為了能夠長期守在此地而不露形跡,他們在四面門外頭都開起了茶水攤或者賣烙餅的行當,經月下來倒也無人識破。
錢壯因為負責排程,所以並不守店,現在他坐在周南開的烙餅攤子後頭,一面吃茶解渴,一面拍打著身上的蚊子。
“像你這種長年吃蒜頭的人就愛招蚊子,你瞧瞧我,照樣光膀子,蚊子就是不叮。”周南一面燃著炭火,一面調侃著錢壯。烙餅攤子這會兒該收了,接著便該擺幾籃炒貨售賣。如此日夜不耽誤,才像個靠小營生養家餬口的人。
錢壯一面盯著謝府角門方向,一面嗤道:“你當然可以不吃蒜,因為你有老孃們兒,老子沒有,又不用擔心老孃們兒不給親嘴兒!”
周南前不久才娶了媳婦兒,也把老子娘從清河接了過來。他笑著往他面上瞅了眼,轉身從小屋裡拎出幾籃子瓜子花生來,一面跟左鄰右舍做買賣的打了聲招呼,一面扭頭跟錢壯道:“我看邢珠挺不錯的,你們倆眉來眼去的也那麼多年了,咋不挑個時候跟主子求了她來?”
說到邢珠,錢壯不說話了,六尺多高的糙漢子臉上竟然泛起紅來。
“她在王妃跟前過慣了好日子,跟著我未必有好處。”
“這就傻了不是?”周南直起腰來,“誰跟著王妃不是過好日子?王妃待你很差麼?而且邢珠又不是那樣的人,依我說,你有種就去探探她的心意,別跟那些彎來繞去的酸秀才似的,明明一句話可以弄明白事,非憋在心裡要死要活的。”
錢壯不吭聲,臉卻更紅了。
周南笑笑地不再做聲,正賣出去半斤瓜子,錢壯忽然站起來。周南順著他注視的方向望過去,只見朝著這邊的謝府西角門開了,裡頭出來輛馬車。
謝家這幾個月極少夜裡出來,這晚飯都吃過好一陣了,還有馬車出街,真是稀奇。
“不像是謝榮。”
周南快快打發走了主顧,與錢壯說道。“這車是府裡下人的車,跟原先咱們府裡的一樣。”
“很難說。”錢壯剝了顆花生進嘴裡,站起來,“我去瞧瞧。”
周南點頭,立即著手收起攤子,而錢壯走了幾步之後,前方牆頭內一個黑影幾個縱躍,也緊隨著沒入了黑影裡。
馬車出了四葉衚衕,徑直往熱鬧繁華的城隍廟一帶駛去。錢壯不遠不近地跟隨,並不十分緊張也不曾鬆懈。這樣的跟蹤並不是第一次,自從前不久謝榮冒頭去北里衚衕插手了謝琬的計劃之後,對謝榮的監視就又恢復了之前的嚴密。
每當謝榮在府,而府裡又有馬車或轎子出來,他都會自動跟上看看,但經驗告訴他,往往這樣的跟蹤都沒有什麼結果,因為謝榮基本上已沒有什麼用武之地,就算他如今已被起復,也還只是初初步入,很難有什麼大動作。
所以今日,他也沒有抱著什麼大的希望。只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所以遠遠跟隨。
起初他也如周南想的那樣,猜測不過是府裡下人要出門做什麼,加上行駛的方向又是衝的熱鬧的城隍廟那帶。但是跟了一段,他發現馬車居然圍著城隍廟拐了幾個彎,居然又出了這片區,這就奇怪了,如果是正常出行,哪裡用得著玩這些花樣?
錢壯神經立時繃緊起來,亦步亦趨地緊隨著馬車往前,正要隨著它透過一條空巷,忽然小腿如被黃蜂蜇了般一陣刺疼,他一個趔趄立即栽倒在巷子口。
馬車裡的謝榮並不知道這一切,他在心裡默默地盤算,等下即將見到七先生這件事。
可是正在他全神貫注地思量之時,馬車忽然一陡,趕車的龐鑫一聲驚叫,已經被人推進了車廂裡來!
“怎麼回事?!”他失聲扶住龐鑫。
龐鑫臉色煞白,指著外頭正要說話,卻聽一道冰冷的聲音*地傳來:“謝大人請坐好,在下這就帶大人去見我們先生。”
原來是七先生的人!
謝榮懸著的心落下來些,可是又不知道他們如此究竟是什麼意思,又不好多問,篤定七先生沒有理由加害於他,才又把心放回了肚裡。壯著膽子去撩窗看外頭,只見一把刀忽然橫在刀上,——就連窗戶也已經讓人堵死,看不到究竟去往何處!
至此他對七先生的謹慎再一次祟敬起來,不知道等下見到的那人,究竟又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