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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王爺進言之後皇上對王爺什麼態度您也看到了,這後來發生的事如何也要我全部承擔?若是如此,往後誰敢再替王爺出謀劃策?”
鄭王倏地抽出鞭子來,往地下啐了口,“你還敢狡辯!來人,把這屋子給我砸了!”
身後跟隨而來的七八名護衛立時衝進屋裡,只聽砰啦乒啷一陣震價的響,屋裡傾刻已變得狼籍,謝府縱使人多,可是鄭王持劍守在門口,也沒有人衝上前來。如今謝榮只是一介平民,他們的脖子再也沒有從前那麼硬了。
謝芸氣得兩拳緊握臉色發青,謝榮也好不到哪裡去!
而鄭王府的人砸完了書房院子,鄭王衝謝榮冷哼了一聲,又吩咐人一路砸了出去,直到滿院子落滿一地碎片,鄭王才終於覺得火氣平了些,帶著人揚長而去!
謝榮站在中門下,看著這滿院兒狼籍,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
砸了的院子可以重建,被催毀的鬥氣又要如何才能恢復?
如果說鄭王的處境是他造成的,那他的處境又是誰造成的?是謝琬把他一步步逼到了今日!
他原本有著多麼光明的未來,他可以出人頭地,可以光耀門,可以入閣拜相,可是謝琬讓他一朝從峰頂跌到了谷底,然而這還不算,她還把他死死地壓在石頭下,意圖讓他這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他不過是跟鄭王提了個小建議,以求換得面見皇帝的機會,謝琬卻連這點機會都不給他!
是不是一定要把他逼死,他們才算如願!
“你不如一刀把我殺了好了!”
一刀殺了他,也好過這樣鈍刀割肉,讓他一次次建立起來的信心被打垮,一次次樹立起來的鬥氣又被擊潰!這樣反覆地折磨蹂躪,豈不比讓他死還更加難受!
他抬腳踹向翻倒在階下的蘭架,一屁股跌坐在石階上。
而蘭架往前一飛,堪堪好落在大門開啟的門廊下,一雙穿著繡著精緻宮紋錦靴的腳旁。
謝榮望著這錦靴的主人,臉色頓時凝滯了,“張公公?”
丁峻一回來,建安侯府皆大歡喜,建安侯當夜帶著丁峻進宮稟報了皇帝。皇帝也有片刻的訝然,跟著問了丁峻一些話,但是因為丁峻從未曾知道他所處的是什麼地方,也未曾見過那些人的真面目,所以根本不曾問到什麼有用的訊息。
經歷過城門樓子那一回,丁家父子的關係倒是因此有了巨大改觀,建安侯不再時常地對丁峻斥責,相反一些細聲細語和看似多餘的虛寒問暖多了起來,而丁峻也不再對父親的問話感到不耐煩,也不曾出門喝花酒了,近幾日倒是請了個先生在家溫書。
與建安侯府的融洽不同,鄭王府這邊卻就悽悽慘慘悽悽了,城門樓子的事四散傳播開之後,鄭王簡直就成了個跳樑小醜,看他笑話的人也多起來,原先站在同情他立場的人們往往也付之一笑,彷彿是在為自己當初付出的那份同情而不值。
鄭王脾氣日益暴躁,鄭王妃伏低做小了幾日,也做不下去了,於是對鄭王對吵,於是鄭王府的典庫便三天兩頭的出門添置瓷器碗盞,有幾日還急急忙忙地添置了幾件現成的花梨木傢俱回去。
建安侯府抽身出去之後,謝琬也感到一陣輕鬆。現在情況基本已在掌握之中,相信在經歷過這一番波折之後,七先生也觀望夠了,他如果沒有對謀逆之事徹底死心,就必然會開始浮出水面。
身為局外人似的的皇帝在宮裡就如同看了場戲,跟著起伏了幾下心情而已。
如今朝堂裡大部分人都不再過問這個事了,似乎都在靜等他的決定。就連魏彬他們也不曾提及此事,彷彿他被架在火上烤,跟他們半點關係也沒有似的!
他開始有了一絲失敗感,他是不是真的在這皇位上呆得太久了?久到大家都不耐煩侍候他了?
而這卻不是他想的,如果可以,他為什麼不留在後宮愉快地下棋賞景?與妃子們遷居別宮不問世事?如果可以,他是真不想理會這攤子破事!
可是有些事他不能不去做,他若不做,便對不起死去的人,對不起他自己的心,於是他就算知道群臣們有多希望他下臺,他也還是要暫且撐下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