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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七八家嗎?速去傳話給秦方,讓他拿著王府的牌子即刻進宮求見太子殿下,請太子下旨搜查並監視住這些人家!”
“奴才遵命!”
孫士謙立即退去。
謝琅起身道:“我怕七先生並不會自投羅網,藏到此人的家中去。”
“就算他不會藏,他背後的同黨也必然藏在這幾戶人家中的其中某戶!我們不但要抓七先生,他的同黨更是不能放過!”謝琬斬釘截鐵說道。
甚至可以說,他的同黨比起七先生來更為可怕,因為他一直都是隱形的,沒有他,七先生絕不可能布得下這麼大個局,所謂斬草要除根,此人就是最終的禍根,必須要除!
“不錯。”齊嵩點頭道,“只是不知這幾戶人家都是哪些人家?趁著眼下這會兒咱們再研究研究,說不定也能窺得一兩線蹊蹺。”
謝琬遂讓夏至去拿那花名冊子。
冊子拿過來,謝琬讓人撤了屏風,將之遞了過去。齊嵩父子與謝琅遂埋頭翻看起來,謝琅掃了兩遍便立即鎖起眉來:“怎麼全是些高官權貴?不但竇家,就連靖江王府都在列,難道會是宗室裡的人起心謀反?”
謝琬挑了挑眉,沒說話。
理論上說這不可能,首先,宗室裡頭爭奪皇位這種事不是說說就能做到的,沒有一定的實力背景,沒有足夠清醒的頭腦思維,外加在朝堂沒有點人脈圈子,想說謀逆奪位,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過誰也不能保證亂黨沒有出自宗室其間,總之有備無患。
三人研究了片刻,眉頭竟比先前未看時愈皺愈深,別說琢磨了,簡直是看誰誰都有嫌疑了。
七先生靠牆躺坐在廢宅內,咳喘已經停止了,可是隨著夜幕漸漸降臨,他感覺到四面越發陰冷,隆冬快來了,每年這個時候,都該是他呆在府裡點著薰香,薰著薰籠,享受著錦衣玉食,對月賞梅的時候,可是現在,那些都離他遠去了。
他不是不能吃苦,誠然,這輩子在生活上他幾乎沒吃過什麼苦,大哥大嫂給他用的是最好的,給他吃的是最好的,就連給他請的醫生也是最好的,他們真心像他的父母,雖然實際上,他們是他的伯父和伯母。
沒有人知道他還有段那麼不堪的身世,六歲的時候,二叔帶著他回廣西,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生父是個瘋子,不但是瘋子,還是那樣的醜陋!他不能接受這些事實,可是在那裡,當著他的瘋父,二叔頭一次說出來他的身世。
他無法述說那種心情,屈辱,不甘,痛恨,全部把他本來的面目壓倒了,他的溫文爾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殘酷暴戾,他的天真也不見了,變成了同齡人遠遠未及的陰狠,還有他的乖巧和老實,都變成了他的面具。
從那時起,他此生就只剩一個目的,他要報仇,要消滅殷家王朝!要踏平護國公府!尤其是霍家,尤其是霍達,如果不是他,他父親怎麼會落得那樣一個境地?而他,又怎麼會落到不得不罔顧輩份隱藏真身份而苟活於世的地步?!
經歷過煎熬的四年,他開始真正有了復仇的想法。而這個想法得到了二叔的支援,他成為了他的後盾,在他的掩護下,他以三年的時間飛速地尋找到一批死士為他效命!再聯合了季振元,讓他與二叔花了十年的時間,一明一暗地在朝堂布下了一張網,之後他打入了漕幫,作下了震驚朝野的舉世大案!
回頭想想,他這輩子也不算冤了!至少牽動了朝野上下這麼多人的心,差點殺死皇太孫和皇帝,差點就得到皇權,可是再怎麼說,他也還是輸了,還是敗給了霍達的外孫!
“詢兒。”
透著微亮的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道輕呼聲,像從天而降,又像是神魔忽然間幻化成人,一人手執燈籠站在門口,身上寬鬆而昂貴的絲袍在寒風裡微微拂動。
“二叔。”
竇詢撐地站起來,聲音嘶啞而虛弱,“您怎麼來了?”
燈籠裡的光映現出竇謹的面容,他將燈籠架在窗洞上,一步步走過來,伸手抹去他臉上一道汙漬,“老九剛才到府裡告訴我了。跟我回府吧,你二嬸親手做了你愛吃的糯米圓子和胭脂鵝脯,她都放溫火上熱著,說等你回去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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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安寧,書名《佳謀》,簡介:佳人經商致富鋪錦繡路,遇案探案,成就神探名;歪打正著得良緣,順藤摸瓜解身世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