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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裡大家都沒有絲毫睡意,謝琅與齊嵩父子回到院裡,雖然不曾議事,卻也都在翹首等待著訊息。而謝琬則和餘氏洪連珠待在正豫堂圍著薰爐吃茶。平哥兒和殷煦已經睡著了,孩子們雖然小,卻也依稀察覺到氣氛異常,所以今日很乖,一直隨在夏寧二嬤嬤身後不吵不鬧。
“別喝那麼多茶了,還是早些歇著吧,我們靜待王爺的好訊息就是。”餘氏起身去看過孩子們後走回來,溫聲與謝琬說道。
謝琬看了看桌上漏刻,也點了頭:“光這麼幹等著也是無用,都回房睡吧。”
孩子們跟兩位嬤嬤睡。餘氏與齊嵩、謝琅與洪連珠都各有住處,三人相偕出了門,在廡廊下分了道,
謝琬才到正房,夏至走過來給她除了外袍,孫士謙忽然走過來:“王妃,有人拿著魯國公府的牌子過來,說是赤陽公主請王妃過去說話。”
聽到赤陽公主幾個字,謝琬驀地轉過身,從屏風後轉出來,“殷昭?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請我?”
殷昭這孩子素有分寸,這個時候兵荒馬亂,若沒有大事,她是不太可能讓她出去涉險的。而這個時候,又會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呢?
“人呢?”她問道。
“在外頭。”孫士謙順手指了指。
謝琬想了想,說道:“帶進來。”
孫士謙很快把人帶了過來。是個三十多歲的家丁。謝琬在主位上坐了,打量了他兩輪,說道:“這麼晚了,公主怎麼還要請我呢?”
來人道:“公主殿下的醫館出了點事,有人死了,怪責到公主的頭上。於是抬著屍體鬧到醫館去了,公主不便露面,遂來讓小的請王妃過去相商。看看此事能夠如何解決?”
殷昭那間醫館並沒有公開她的身份,一直是請的掌櫃的看鋪。如今也還是胡沁在那兒坐診,今夜城裡宵禁,謝琬早讓人去傳話給胡沁,讓他不必趕著回來,在醫館過夜即可,如今倒好,一時也無法去驗證虛實。
抬眼看了下門外,孫士謙正好衝裡頭揚了揚眉。他甚少有這樣的表情,謝琬心下忽有所動,說道:“你先下去,我準備準備再出來。”
那人便只得起身退了出來。
孫士謙走進來,“今時不同往日,王妃還得三思而行。”
謝琬輕哼道:“我也覺這人有疑,但是又說不上哪裡有疑來,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打定主意了。”
她喚來邢珠,耳語片刻。遂進了裡屋。
片刻後,一身披銀狐皮大氅的女子頭戴幃帽走了出來,穿堂等候的那人見狀。立即躬身。
夏至道:“前面引路。”
這人點頭應了聲是,抬眼覷了覷幃幔裡若隱若現的那副面容,唇角微挑轉身出了門。
上了大轎出了角門,一路護衛護送著上了大街。
街上依舊到處是巡兵,見著安穆王府的儀仗,大家還是自覺地避開讓路。過了玄武大街,引路的魯國公府的家僕伸手左指:“走這條巷子近些。”儀仗隊依言前行,很快就進了巷子。巷子裡也有巡兵,崗哨也如大街上一樣多。但因為樹影遮罩,光線遠不如大街上亮堂。
中段的樹梢間無聲無息地潛伏著幾個人。看著大轎走近,相互使了個眼色後。隨即執劍在手,如影子般刺向隊伍中間的大轎,而同時對面街上也躍下來七八個人,兩邊人馬從四面八方將大轎團團圍住,並且手上長劍悉數刺向了轎身!
因為輕車簡行,今次安穆王妃出行的陣容遠不如平時壯大,只是護衛不曾變少而已,就連乘坐的轎輦也只是家常大轎,十幾柄劍這麼樣從頭頂插過來,簡直已經把所有退路都已封死!不但裡面的人出不來,四面的護衛也根本無暇迴護,於是瞬間過後,整個大轎立時就成了個劍靶!
“給我上!”
就在兩旁的哨兵都以為這次發生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的刺殺是如此天衣無縫的時候,護衛隊裡領頭的鐘徊一聲令下,接著“驚呆”了的其餘二十幾個護衛已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有條不紊的展開陳勢包抄了他們!
十餘名刺客反過來驚怔在地,看著把他們圍得水涉不通的護衛們他們像是瞬間明白了什麼,迅速地掉轉身子開始應敵!
“能活捉的全部活捉!不能活捉的一概殺了!”
鍾徊果決下令,一時間廝殺聲便震天價響起來。
抱著被刺穿了十幾二十個洞的白狐皮大氅走下大轎來的邢珠將東西往一旁哨兵手裡一塞,說道:“王妃有令一個刺客也不能逃脫,你還不快叫人增援?等人跑了唯你是問!”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