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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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大、浩渺的夢想:重新引水進入羅布沙漠,使幾千前的古樓蘭綠洲及古樓蘭城附近“復活”,把那裡的無人死界重建為良田和花園,讓它重新出現茂密的胡楊林、蘆葦叢,出現放鬆、自如的打魚人、獵手,沿著往昔駝鈴起伏、眼下荒蕪難辨的古道車轍,再建起村落、驛站、寺院……這些年輕時的夢幻,到了西北科學考察團期間變得更加強烈,更加具體。在致中國政府關於改善西部交通的備忘錄中,赫定甚至把擬議中的西北國道——交通幹線設計為路經樓蘭古城,“使古老的絲綢之路復甦,建立起中國內地與喀什噶爾之間的交通運輸和聯絡紐帶”。在戰火方殷的背景下,居然使再赴羅布泊探險的夢想成真,難道還有什麼比這更令人振奮的事嗎?
而且,作為一個年過“古稀“的老人,能返回年輕時建功立業的故地,那無異於獲得了第二次生命!
令人神往的“處女航”
終於,赫定的車隊抵達了尉犁。從這兒起,他們將棄車乘舟,沿孔雀河前往剛復歸北方故址的羅布泊——那樓蘭王國鼎盛時期的蒲昌海/洠�螅《雜諤較佔葉�裕�褂惺裁幢日飧�釗松褳�穡顆叮�碩濫局廴ヌ椒黴懦鍬ダ跡�
由於羅布荒原是無人定居地區,那時誰也不知道新形成的只有13年曆史的“老”羅布淖爾是怎麼個樣子,而那條新的孔雀河又流向何方。當地某位被認為是見多識廣的人,在回答赫定詢問時,竟回答:新的孔雀河大概一直流到了甘肅的敦煌境內。。 最好的txt下載網
一、荒原情結——斯文·赫定的發現(8)
真是神秘又誘人的河流啊!斯文·赫定把這次夢幻般的“處女航”稱為“中亞河流上的田園詩般的旅行”。
與奧爾得克重逢
離開渡口,在船上,赫定著手繪製地圖。他不想放過自己所見所聞的一切。突然船首的船工薩迪克大聲喊道:“奧爾得克——開勒迪!”這話是維吾爾語,懂得維吾爾語是赫定的長處。“奧爾得克——開勒迪!”直譯就是“一隻野鴨子飛來了”,也就是“來的是奧爾得克”。但當赫定抬頭張望時,天空沒有水鳥飛過,只發現兩個騎士正策馬向航船飛馳而來,其中一位白鬍子老人,正是當年在遺址遺失鐵鍁的奧爾得克。在這回顧之間,30多年的流失光陰又回到身邊。
關於這次會面,斯文·赫定在《亞洲腹地探險八年》中是這樣描寫的:
船斜穿過河,在騎士下馬的地方靠岸。那老人從岸上跨到船上,他來到面前,眼含熱淚拉著我的雙手。艱苦的歲月在他的手上留下了厚厚的老繭。這真的是奧爾得克!我仔細地打量著這個老朋友,時光的磨難留在了他的臉上。他很瘦,額頭上刻下了深深的皺紋,鬍子掛在尖尖的下巴上,看上去很衰弱。老人帶著一頂羊皮鑲邊的破帽子,披著件已發白的破舊的維吾爾式短大衣,腰上扎著條布帶子,腳上那一雙破靴子告訴人們,它曾穿行過了多少沙漠、草原和樹叢。
“喂,你好,奧爾得克!我們分手32年了,你生活得怎麼樣?”
“真主保佑,先生。自為你工作以來我一直生活得不錯。但很久以來,我都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你怎麼知道我會從這兒順流而下呢?”
“噢,我在卡拉的家裡聽說你已經來了一個月了,後來聽說你們又回到庫爾勒。32年前你曾說過一定還會回來,我們等呀等,但你一直沒來。當年的僕人不少已經死了,但還有活著的。我真高興終於活著見到你了。”
據說,瑞典人的特點之一是不大愛披露感情,但這時的斯文·赫定完全為懷舊之情所左右了。在兩位古稀老人深情的對視中,儘管幾十年的光陰彈指而逝,而他們的境況又很不相同,但澱積在心頭的思念卻並無二致。到底是懷念青春歲月呢,還是追憶往事?又有誰能說得清?
赫定當即揮筆為老友奧爾得克畫了一張速寫像,這幅畫像流傳至今,並感人至今。
新的孔雀河與新的羅布泊
在孔雀河中游的阿克蘇甫村,他們拜訪了村民。附帶說一句:1984年我沿孔雀河旅行時,注意到孔雀河只能流至此地,比地圖上標示的流程已縮短數百公里。在赫定眼中,那時的阿克蘇甫像一個原始氏族公社,村民們竟然在某個大些的薩特瑪——用紅柳搭的茅棚——裡設了一所學校。而村中的近70戶人家,大多來自卡拉。當13年前孔雀河、塔里木河改變河道時,卡拉附近的塔里木河乾涸了,村民們便追逐水源而來並定居於阿克蘇甫。
沿河的風光是如此清新悅目,以至於赫定竟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