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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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提法都是隔岸觀火、雨中看花者想當然之詞。1989年,我在於田縣就會見過一個老人,他幾乎每隔一兩年就得到丹丹烏里克去“散散心”,找回點什麼。而那個塔瓦庫勒村,八九十年代之交,人們已拿到丹丹烏里克找寶作為一項主要“副業”。就路程而言,丹丹烏里克已相當貼近克里雅河,當然從於田縣城出發要近得多。但從克里雅河往西,有一段沙包高聳,如同迷宮“八陣圖”的地帶,所以,儘管自塔瓦庫勒前往,村民一次往返要兩週,但仍以其為“坦途”。
丹丹烏里克是塔里木南緣綠洲的標誌性地點。丹丹烏里克當然沒有失蹤。
克里雅河畔的陌生人
斯文·赫定離開丹丹烏里克,繼續東行,他知道從地理方位而言,丹丹烏里克離克里雅河頗近。
從古城東行不遠,就又見到了高達40公尺的沙丘,同行者,有與他一起得救於和闐河牧人的助手斯拉木巴依和馱夫喀沁,由於這兩段路況驚人的相似,也是沙包如山,也是從理論上講已接近一條大河。這種相似,幾乎使赫定的脈搏又低弱到了每分鐘只跳40多下。但這只是表面現象,當天晚上,他們就抵達了河面寬闊,冰層平整的克里雅河。
探險隊在克里雅河西岸的胡楊林地間紮營,駱駝、毛驢奔到冰洞前痛飲甘洌的河水,他們則找到沒有牧羊人的茅屋住下來。
茅屋前的篝火整整燃燒了一個晚上,而好運降臨的探險家枕著冰河久久不能入睡。這茅屋就像昨天還有人住過,房前屋後留著新鮮的足跡和羊群特有的氣息。他們宰了最後一隻羊,飽餐一頓,並減輕了負載。看來以後的行程並不難買到活羊。望著蜿蜒伸向沙漠的克里雅河,斯文·赫定激情難抑。他不但剛進入了古于闐王國的重鎮丹丹烏里克,而且已經站在新發現的門檻上,他眼前這條古老的河流,還沒有任何歐洲人來到過;他攜帶的當時最準確的世界地圖,只能以一條令人底氣不足的虛線來標示這條實有的河流。
二、佉盧文秘史(12)
此刻赫定不一定想得到,從此以後,他將一再作出前無古人的發現。不過,一見到克里雅河他就決定,下一步的行程將是跟著河流走進塔克拉瑪干,追尋它在沙漠中的盡頭,向世人報告“克里雅河最後幾滴水在沙丘中掙扎到哪個地方為止”。
探險隊沿克里雅河河岸向北進發。
河中有飲水,沿河林帶中有野豬、野兔、鷓鴣、鹿,雖然在冬季,但駱駝有足夠食用的胡楊樹葉、蘆葦。林地間時見野獸足跡,他們還差點獵到一隻出來覓食的狐狸。一天之後,他們就見到了當地的牧羊人。黃昏時分,從一片蘆葦地裡傳來羊叫,原來這兒放牧著一大群羊,很快就與一對放羊的夫婦見了面。這牧羊人知道的東西並不多,但仍盡其所知,滿足了赫定的好奇心。
牧羊人叫胡塞,他的孿生兄弟叫哈桑,他常以兩個名字並稱。他們放的是于闐縣城的巴依(財主)的羊,一直就生活在克里雅河兩岸的林地裡,每兩三年才進一次城。據胡塞講,克里雅河兩岸綠洲一共有150多個他這樣的與世隔絕的牧羊人,他們除了巴依,不知有其他的政權機構,也不與鄰人交往,成為居住在原始森林當中的居民,除了放羊,他們沒有別的技能。而胡塞的孿生兄弟哈桑雖也在克里雅河放羊,但他們之間並無固定的聯絡。
在沿克里雅河走進沙漠的行程中,斯文·赫定一再遇到牧羊人,並請他們作為嚮導,介紹當地情況與地名。
那時,克里雅河插入沙漠的程度比人們預料的深得多,而河流下游往往更寬闊,河面甚至達到100公尺以上。它那古樹參天的河岸,使赫定產生了莊嚴肅穆的印象,而每日清晨,隨著太陽又君臨大地,總能帶來日日常新、絕不雷同的景觀。走著走著,赫定產生了一直向北,直抵塔里木北緣的塔里木河的念頭。這種從南向北橫貫塔克拉瑪干的探險,那時還從未有歐洲人作過。
塔克拉瑪干的肚臍——通古孜巴斯特
克里雅河最終滲入的沙漠的地方,叫“通古孜巴斯特”——吊死野豬的地方。
這個河流尾閭的綠洲正好位於世界第二大沙漠塔克拉瑪干的心臟,我曾稱它為“亞洲腹地”(中亞)的“肚臍”。在這片沉靜的胡楊林地當中,生活著一群以放牧為生的“野人”,他們連最差的房子也沒有,即便在冬天也要露宿於篝火邊。孩子們身披羊皮,男人們曾以野駱駝的蹄子作“鞋”,他們只挖出了足骨與肉,就把蹄子套在赤腳上。沒有娛樂,沒有外界的資訊,居民們根本不知道目前是何朝何代,也從無官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