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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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交含義,他未必清楚。
一個非洲國家承認我們除了具有廣泛的外交意義外,還給諜報工作帶來了新機。也許卡魯姆總統不像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桑給巴爾正式通知我們這一決定的同時還提出了一系列的要求,請求我們給予經濟和安全上的援助,尤其是在蒐集國內情報和邊防方面。顯然我們在以上領域的名聲已名揚四海。不過為此而揚名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米爾克對桑給巴爾的承認喜出望外,開始物色一名人選,擔任桑給巴爾新成立的諜報機構的顧問。最後挑中了馬克特將軍。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他曾在納粹的布痕瓦爾德集中營坐過牢,戰後成為一名高階警官。此時是國家安全部的一位地區首腦。鑑於當時東德與其他非洲國家沒有外交關係,米爾克和我決定派一個熟悉外交事務的人與馬克特同行。我靈機一動,提議派我去。
對一國諜報機構的首腦來說,穿過與北約關係密切的國家,去一個真實意圖尚不清楚的地方是個極為大膽的念頭。米爾克猶豫片刻後終於答應了,但喋喋不休地反覆強調需要絕對保密,並囑咐我不得跟任何人透露此事,包括我的副手。他還親自負責安排我的保衛工作,甚至還審定一項緊急營救方案,以防我這次誤人圈套。我和馬克特各攜數本姓名不同的東德和西德的假護照。護照上的年齡也做了改動。更有趣的是,我倆還被送到一位化妝師那裡,為我們做了假面模。米爾克堅持要我們一路上戴著它。不用說,我們的假面模與偽造護照上的照片是吻合的。護照上我們的身份是成人教育專家。
1964年2月,我們啟程前往桑給巴爾。第一站是開羅。馬克特和此次出訪的貨真價實的東德外交代表團團長坐頭等艙。為了不引起注意,我假冒小小的一等秘書龜縮在經濟艙。飛往開羅途中,因遇到沙暴,不得不改在雅典降落。米爾克擔心我會在北約國家境內被捕看來不無道理。馬克特和我被分別帶到不同的旅館過夜。大家當時頗為緊張。我們心裡清楚,在一個北約國家,靠一本東德護照得不到任何保護。第二天早上,我花了整整半個小時用膠水把假鬍子粘在臉上,看上去多少也與護照上的照片沾點邊兒。
此後,我們又先後在開羅、亞的斯亞貝巴和摩加迪沙做長時間的逗留,最後終於到了內羅畢。肯亞當局沒收了我們的護照,拒絕讓我們換乘飛機前往目的地。我們猜測離開開羅後的一路上一直有人在跟蹤我們這個團。因為在開羅時,我們為了得到東非聯盟(包括桑給巴爾、坦噶尼咯、肯亞和烏干達)的簽證,必須向當地英國官員填表申請。在機場等待期間,我們全團人員神經高度緊張。多虧肯亞的外交部長,後來成為副總統的奧金加·奧廷加救了我們的駕,免於再次受到詳細盤查。奧廷加的兒子正在東德留學。他在我們一行人的名單中認出了熟悉的東德副外長基塞韋特的名字,於是下令給我們全團放行。抵達桑給巴爾時,政府官員傾巢到機場迎接。儀仗隊仍然身著大英帝國時的軍服。一支警察樂隊奏起《維也納圓舞曲》。主人事先曾要我們給他們帶一份東德國歌的五線譜。可他們學會演奏之前,我們只能將就著用施特勞斯。這下可苦了我國這位副外長。他不得不合著輕快的《藍色的多瑙河》的曲子檢閱儀仗隊。
身為東德人,來到擺脫了殖民統治的桑給巴爾實在是令人愉快的事。每逢該國重大節日,如專門為我們而設的“五一”勞動節,人們馬上認出我們是東德人,把我們簇擁到人群中間。他們對政府的宣傳篤信不疑,對我們抱有莫大的期望。人群中領唱的歌手自編歌詞,歌頌美麗而又發達的德意志民主共和國。顯然,當地人民把東德想象成童話故事裡的富饒之鄉。 儘管人民群眾對我們載歌載舞,我們在桑給巴爾的工作並不是一帆風順。我們曾想建立一套嚴格的工作制度,但毫無結果。常常是開會時間到了會場後,才發現原來的人已被解職,換上的新人一點不瞭解情況。不過剛到桑給巴爾那會兒,這些小小的不便都算不了什麼。最讓人難熬的是熱帶國家的漫漫長夜。桑給巴爾政府為我們修建了典雅的別墅。周圍有一個廢棄不用的高爾夫球場,還有一個印第安人的墓地。為了消磨晚上的時光,我們常常出去散步,沿著球場和墓地一直走到市區外。那裡是當地人住的泥瓦小屋。太陽快落山時,男人們坐在自家門前抽著煙聊天,婦女卻在地裡忙著農活。
最初我們與後來任桑給巴爾諜報首腦的馬孔古的關係很彆扭。我們需要他坦誠地介紹一下本國的實際需要。可總統指示他與我們交往時嚴守秘密,同時儘量摸清我們的底細。馬孔古保密竟保到連自己的真實姓名都不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