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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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必須幫助我們。”哈撒韋又重複了一遍。
“如果是我主動找你們的話,你說的不錯,”我不再掩飾自己的惱怒。“那樣的話,你就可以問我給今晚的聚會帶來了什麼。可我並沒有找你們,是你們來找的我。”
“對,對,”哈撒韋急忙說,“是我們上門來柏林找你。”
“討論這樣的問題總有個限度,”我說。“我的底線是不出賣任何在我手下幹過的人,不提供任何姓名。假如你們還想和我談的話,就正式邀請我去美國。那樣,我們就可以像成年人一樣正兒八經地談。做任何決定之前,我先要看看你們的國家。”
“可你在此地很不安全。”哈撒韋打斷我的話說。他提醒我,如果我留在德國的話,再有幾個星期肯定會被逮捕。我深知這一點。
“俄國總是可以去的嘛!”我答道。
聽到這話,他馬上警覺起來,感覺到也許除他之外,至少還有另一個強大的對手在爭奪我。
“別去莫斯科,”他勸我。“那兒的日子苦得很。替安德列婭想想。到一個能過舒心日子的國家去。你在那兒可以安安靜靜地工作和寫作。依我之見,眼下你只有去美國才能做到這一點。”
與在德國坐獄相比,在加利福尼亞或佛羅里達的陽光下,舒舒服服安度晚年的確顯得非常誘人。可我仍擔心自己給中央情報局送上門去做人質。假如他們決定擰緊我這顆螺絲怎麼辦?他們恐怕也給這次會談錄了音。一旦日後關係搞僵,他們隨時可以說這次會見是我捏造出來的。我希望深談之前他們能作出更大的承諾。所以我提出以某種形式邀請我去美國,也許可以由中央情報局的掩護機構出面。
我的客人不太喜歡這個建議。他們解釋說,中央情報局內部有規定,每年只能請一定數量的外國客人,很難超額。實際理由恐怕是,他們擔心西德方面會發現這筆交易。事成與否姑且不論,美國人拉攏像我這樣一位敵對陣營裡的老資格高階官員為他們做事,本身就是對其歐洲盟友,尤其是德國的重大欺騙行為。我建議找一家聽話的出版社或電影公司,讓它出面以作家身份邀請我訪美。這是一條早已為時間證明的行之有效的秘密途徑。當年我們這些社會主義國家如果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會這麼幹。中央情報局找到某個機構,透過它向我發出邀請應該不成問題。如果作成交易,我的訪問隨即也就變成永久居留。
接下來是長久的沉默。哈撒韋搖了搖頭,只是翻來覆去地說,我無需直接背叛手下的人就可以為中央情報局作出重要貢獻。我慢慢意識到,他們和西德人不同,對我在東德情報機構的工作不感興趣。他們最關心的是我對克格勃和蘇聯情報機構內部情況的瞭解。
“先生們,我不知道你們是中央情報局哪個部門的,但我可以猜測。你們是不是想從我這兒瞭解某一方面的具體情況?”我想盡快結束這場開始令我感到厭倦的談話。
哈撒韋終於言歸正傳。
“沃爾夫先生,”他和顏悅色地說。“我們來找你是因為知道,你掌握的情報有可能幫我們偵破一樁大案。我們正在尋找潛伏在中央情報局內的一個鼴鼠。他給我們造成了極大的危害。1985年前後出了一連串的事。不僅在波恩,還有其他地方。這些地方你都熟悉。我們損失了一些人,大概30到35個,其中5、6個是安插在對方情報機構裡的。”
哈撒韋似乎很熟悉蘇聯情報機構,知道誰主管外國情報工作。我由此推測他是美國反諜報機構中的一位高階官員。我們不失分寸地聊起一些著名的蘇聯叛逃人員,如佩尼科夫斯基、戈爾迪耶夫斯基和波波夫等。由於他們的背叛,美國人對蘇聯的間諜活動一直了如指掌。哈撒韋對我的一位蘇聯同事,負責國外反諜報活動的基列耶夫將軍讚賞有加。我曾與他一道策劃了針對中央情報局的情報活動。哈撒韋好像對我們的活動有所瞭解,想引我談談有關費利克斯·布洛克的情況。布洛克是一位美國外交官,中央情報局懷疑他被莫斯科收買。由於缺少證據,一直未對他提出起訴。我估計中央情報局已經仔細研究過我與克格勃之間的合作關係,因此猜測我有可能知道他們正在尋找的這個鼴鼠的真實身份。
可我並不知道。蘇聯人對這類情報守口如瓶。同樣,我也不會向蘇聯透露我手下的重要鼴鼠或間諜的情況,儘管我們表面上是兄弟般的夥伴關係。充其量只會羞羞答答地告訴對方,敵人陣營裡有“我們的人”。僅此而已。
哈撒韋的率直坦言以及拼命想把我拉入美國陣營的勁頭表明,中央情報局對自己內部有鼴鼠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