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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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的意思,完全是惺惺惜惺惺的口吻。不過現在我不禁懷疑,他是否也在這一精心制定的計劃中扮演了一個角色。
中央情報局總部的某個人,不知透過什麼途徑,找到了我忠心耿耿的私人助手埃伯哈德·邁爾的名字和住址,並與他取得聯絡,透過他問我是否願意接待兩位美國客人。他們都是幹這一行的老手,從來不用有可能被截聽的信件或電話與我聯絡,而是透過種種其他辦法,由我的助手傳遞資訊,避免直接找我。我讓助手轉告他們到我的鄉間別墅來見我。這兒比我在柏林市內的公寓更為保險。至於他們的來意,頗費揣摩。我已退休4年,現在綁架我似乎有點為時過晚。除此之外,他們又想得到些什麼呢? 由於不可能再得到情報機構的幫助,我不得不按照這一行的起碼規矩,在房間的夾板中安了一臺錄音機,將整個會面過程偷錄下來。任何對間諜手段略知一二的人都懂得,會見敵人時必須錄下全過程,以免日後受到訛詐。
哈撒韋與我閒聊了一會兒,對德國統一後我的處境和等待著我的厄運表示同情。他對我倍加讚揚,稱我是世界上最出色的情報首腦之一。
我感覺到,他其實對我十分了解。我很想弄清楚他的真實面目。果不其然,他用了情報這一行中一個行之有效的老辦法,先主動透露了一點關於他個人的情況,期待著我會投桃報李,透露給他更重要的資訊。他說,50年代他曾被派駐西柏林,密切跟蹤我早期的情報工作。根據他的談話我推測,他肯定還當過中央情報局駐莫斯科站站長,雖然他沒證實這一點。 “你是個精明強幹的人。”哈撒韋說。
我暗想,先來胡蘿蔔,大棒在哪兒呢?我們不知喝了多少杯咖啡。我還不顧客人的反對吸了煙。他們顯得很痛苦。最後,我的耐性終於磨沒了。 “我說先生們,你們兩位不辭辛苦,親臨寒舍,不是隻為了恭維我吧?你們肯定對我有所求。”
他們兩人咧嘴笑了,為我的點破窗紙而如釋重負。哈撒韋開口說:
“我們知道你是一位堅定的共產黨人。不過,假如你想助我們一臂之力的話,可以找我。沒人會知道。作出這樣的安排對我們不成問題。”
我的大腦一接觸到這種隱語,就飛速轉動起來。眼前是一位來自冷戰時期我們的頭號敵國美國的使者。他表示願意向我提供庇護,使我免受他們在北約組織中的盟國、一個統一後的德國對我的報復。
接著,他又用流利的德語說:“加利福尼亞是個好地方,一年四季氣候宜人。”
我開玩笑說:“西伯利亞也不錯。”當時覺得,真實生活中間諜之間的對話,有時倒很像是來自間諜小說。
大家鬨然大笑。這使我有短暫的時間思考一下。
“問題是,我不瞭解美國。對我來說,在美國生活很難想象。”
哈撒韋說韋伯斯特想請我去弗吉尼亞的中央情報局總部,和他談一筆交易。他接著說:“你可以化化裝,或做個整容手術,如果這樣使你感覺更安全的話。”
想到我幹了一輩子特工,晚年竟要重新揀起新手們玩弄的這種小把戲,我強忍著才沒笑出來。
“我對自己的長相挺滿意。”我回敬了一句。
哈撒韋又幹笑了幾聲。他接著又說,還會給我數目很大的一筆錢。我們沒有討論細節。但我知道,在此之前,中央情報局駐柏林站站長以100萬美元的價碼,要我手下負責蒐集美國情報的官員羅加拉向他們出賣他所掌握的情況。他拒絕了。我們不失禮貌地談論了共產主義失敗的後果以及我主管的情報局享有的盛名。
“當然,”他說,“也得幫我們個忙。”哈撒韋說。
我擔心他們會像西德人一樣,要我用人名單換自由,於是告訴他們,我不想出賣任何部下。
“這樣做當然對你也有好處。”哈撒韋說。
他的這番話不幸惹惱了我,也許是因為它使我想起了當年我自己曾用過的對付間諜的軟硬兼施的手段。他們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先生們,你們現在玩的這一套,我見識得多了。你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我全知道。你們對夥伴的期待很高,可他不肯痛痛快快地答應。一個人要有點耐心。一切談成之前,透過交談可以得到很多東西。”
我這是用最文明的語言表達了我內心的想法。我真想告訴哈撒韋,他全搞錯了。看他跟我說話那副樣子,好像我是個可以任他買賣的無名小卒。我想直截了當地告訴他,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像我倆這樣的情報老手,要談也要有個談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