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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們完全信任國王的公正,我們可以希望,等到為一位受到控告的朋友辯護的時候來臨以後,在陛下的同意下,能讓人聽到我們微弱的聲音。”
“那麼,先生們你們有什麼要求呢?”國王神態莊嚴地說。
“陛下,”佩利松繼續說下去,“被告人丟下一個妻子和一個家庭。他有的一點兒財產只夠還債,富凱夫人自從她的丈夫被監禁以後,被所有的人拋棄了。陛下的手懲罰人,象天主的手一樣。當天主給一個家庭送去麻風或者鼠疫的災難的時候,人人都遠遠避開麻風病人或者鼠疫患者的住宅。有時候,不過非常非常少見,一位好心的醫生敢一個人走近被詛咒的人家的門檻,勇敢地跨過去,冒著生命危險和死神搏鬥。他是垂死的人的最後的指望,他是天國的仁慈的工具。陛下,我們雙手合掌,兩膝跪地,如同懇求天主一樣懇求您;富凱夫人不再有朋友了,不再有人幫助她了,她在她的可憐的、冷清的家裡哭泣,往日他們有錢有勢的時候擠著上門的人不再理睬她,她不再有信譽,她不再有希望!那個您的怒氣壓在他身上的不幸的人不管他犯了多大的罪,至少,他還能從您這兒得到每天被他的淚水浸溼的麵包。富凱夫人同樣痛苦,但是比她的丈夫更加貧困,她曾經榮幸地接待陛下在她的飯桌上用膳,如今,富凱夫人,陛下的前財政總監的妻子連麵包也不再有了!”
在佩利松的兩個朋友的喘息以後,是死一般的寂靜,這時這種寂靜被突然發出來的啜泣聲打破了。達爾大尼央聽到這種低聲下氣的請求,心都碎了,他轉身走到書房的角落裡,好無拘束地咬他的小鬍子,同時抑制他的嘆息。
國王的眼睛裡依舊一滴淚水也沒有,臉上的神情很嚴肅,可是面頰上露出了紅色,目光明顯地變得不那麼堅定了。
“你們希望怎樣呢?”他用受到感動的聲音說。
“我們前來謙卑地請求陛下,”佩利松說,他漸漸激動起來,“能允許我們借給富凱夫人兩千皮斯托爾,而不會引起您的不滿,這筆錢是從她的丈夫的老朋友當中收集來的,好讓那位寡婦不會缺乏維持生活的最必需的物品。”
聽到佩利松說的“寡婦”兩個字,而富凱還活在人間,國王臉色變得十分蒼白,他的傲慢的態度完全消失了,憐憫的感情從心頭升到嘴邊。他的溫和的眼光落到所有的跪在他腳前哭泣的人身上。
“但願不會如此,”他回答道,“但願我不會把無辜者和罪犯混淆在一起!這些人不瞭解我,他們懷疑我不會同情弱者。我從來只懲罰狂妄自大的人。就這樣去做吧,先生們,去做你們的心向你們所建議的減輕富凱夫人的痛苦的事吧。你們可以走了,先生們,去吧。”
三個人一聲不響地站了起來,眼睛裡都沒有淚水,眼淚在碰到火熱的面頰和眼皮的時候全都幹掉了。他們沒有力氣向國王說一句道謝的話,國王也阻止了他們的鄭重的屈膝禮,急忙退到他的安樂椅的後面去。
只剩下達爾大尼央一個人和國王在一起了。
“很好!”他走到年輕的國王跟前,國王用目光詢問似地望著他,“根好,我的主人!如果在您的太陽的王徽上沒有一句題銘裝飾的話我向您建議這麼一句,不妨請孔拉爾先生譯成拉丁文‘對弱者仁慈,對強者嚴厲!’”
國王微笑著走到隔壁房間裡去,在離開以前他對達爾大尼央說道:
“我把您肯定需要的假期給您,讓您去處理您去世的朋友杜·瓦隆的後事。”
第二六一章 波爾朵斯的遺囑
整個皮埃爾豐沉浸在悲痛之中。院子裡沒有一個人,馬房都關起來了,花壇也沒有人照管了。
在水池裡,噴泉的水柱停止噴射了,不久以前,它還噴射得象怒放的花朵,發出美麗的光芒,喧鬧的響聲。
在城堡四周的小路上,來了幾個騎著母騾或者農莊裡的小馬的神情嚴肅的人。他們是鄉鄰、本堂神父和毗鄰的地產上的執法人①。
大家都肅靜地走進城堡,把他們的坐騎交給一個滿臉愁容的馬伕,然後由一個身穿喪服的狩獵跟班帶領著向大廳走去,在大廳門口,末司革東迎接著來賓。
末司革東兩天來瘦得那麼厲害,他的衣服在身上晃動著,好象劍在過分寬大的劍鞘裡晃動一樣。
他的又紅又白的臉,就象凡·戴克②畫中的聖母。在這張臉上曾經給劃出過兩條銀色的小溪,在他的兩頰上陷進兩道溝,從前它們是飽滿的,自從哀悼他的主人以來,都鬆軟了。
每當新來了一個客人的時候,末司革東都要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