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濫殺無辜。我等性命事小,只是國家又落在這一班閹寺手上,天下百姓不免又要受苦了。”
李膺道:“眼看他長大成人,本以為……我大漢從此可以走向正軌,哪裡知道,皇上之奢淫無度,頑靈不昧,比起先帝還要……唉……”搖搖頭長嘆,不願再說下去。
陳蕃道:“我二人位極人臣,大漢衰敗,我等沒有責任嗎?皇上變成今日這樣,也怪我二人未能早早預備,讓奸人有隙可趁,藉機發難,獲得皇上的信任……”不斷地搖搖頭,顯是又想到那天激辯的情形。
李膺問道:“‘石包讖’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何大家都相信‘石包讖’所說?郭泰、許卲術算在洛陽城中一個第一,一個第二,我可是見識過了好幾次,為何他也這麼說?難道天命真的不可違?”連問了幾個問題,自己也答不出來,眉頭越皺越緊。
“天命!天命!何來之天命!”一個宏量的聲音在耳後響起,說道:“術數之算,不可當真,世間惟有人力勝天之事,那有天命這種事?”
陳李二人嚇了一跳,都想:“這人是誰?在這多久了?怎的我二人一點都未查覺?”轉頭一望,見來人約莫五十來歲,面色漆黑,眼尾一條一條的皺紋,衣衫襤褸,乞丐一樣的打扮,正是那黑衣老者。
二人端詳那老者半晌,面上憤怒的神色轉為驚訝,隨即露出笑容,拱手一揖,說道:“先生幾年不見,你身子益發的清健了。”黑衣老者道:“兩位也好久不見,不知別來無恙否?”拉住陳李二人的手,寒喧幾句,當即坐下。口上續道:“二位憂心忡忡,苦惱國事,剛才我都聽見了,不知我可否為二位分憂解勞?”陳李二人相望,一齊點頭,對黑衣老者道:“正要請先生指點一二!”
黑衣老者道:“你教總說一人富貴貧賤,壽考夭折,甚或國家前運,都有註定,非人力可能勉強,此說當真迂腐。”陳李二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如何迂腐?倒要一聞高見。”黑衣老者道:“如果人生國家命運已是前定,在上位的人,要是相信這種說法,捨本逐末,不肯努力治事,凡事只觀星相,只信占卜,倒因為果,不肯勤奮治生,天下豈不是要大亂了?”
李膺沉吟半晌,連連點頭,說道:“先生所言乃堂堂之說。先生當年救了我二人一命,匆匆而去,此事常縈懷在胸,在下眼拙,敢問先生倒底是?”
那黑衣老者暗想:“這事雖然隱密,但這二位乃國家忠臣,不當隱瞞。”口裡說道:“我是墨教教主。”
這黑衣老者正是禽南天。幾年前他與趙鐵風連袂在第一次黨錮之禍時,救出陳蕃李膺,夤夜之中,倉皇各自分離,未提及自己身份,是以陳蕃李膺始終不知他的來歷。
那夜禽南天從洛陽逃出王不平的追殺,快馬飛馳七日,來到了洛陽。想到趙青豐為了保護自己離去,與逆賊等人周旋,自已怎能獨存。
過了月餘,傷勢稍復,多方打聽,都沒有趙鐵風的訊息,於是再回來洛陽,他躲進了客棧養傷,白日不敢出來,晚上才稍稍透氣。二日前他在客店中,聽得一些儒劍門門人談起了送郭泰遠行之事,他知此等名為送行,實則是儒劍門人的聚會。他本與陳蕃李膺二人乃是舊識,又想儒劍門大會人多,耳目眾多,或許能打探出趙鐵風的下落;只是事與願違,他在人群中問了十幾個人,儒劍門眾人見他外表邋遢,都不願跟他說話。
陳蕃李膺不約而同低低輕呼一聲,二人畢竟是名門耆宿,所學淵源,墨教他們是聽過的。這個門派在先秦時與儒教同為天下兩大教派之一,此教開山祖師墨翟本是儒教中人,因為對儒教中一些教規不滿,憤而脫離儒教,另創了墨教。
陳蕃道:“原來先生就是傳聞中墨教之主,失敬失敬!”禽南天道:“你二人這幾年不也創了儒劍門?”儒劍門這幾年著實聲名赫赫,禽南天在洛陽待了幾天,聽了不少。
陳蕃心道:“我儒劍門創教之事,不過這幾年的事,為了怕傳了出去,為奸人所誣,我等已經儘量隱匿。這先生當真神通廣大,教中的事,什麼都知道。但此人當年不畏生死,救我與李膺,胸懷如光風霽月,乃是俠義烈士之流,須瞞不了他。”當即苦笑道:“貴教紀律嚴明,組織嚴密,我儒劍門一向不如。”禽南天心道:“我教為王不平那廝所竄奪,這是教中的事,也不必跟他們說這等家醜。”面上苦澀,陳蕃當即不語。
禽南天道:“自來並無天命一事,惡君壞事作的多,百姓忍受不了,起來反他,自然國祚不久。史蹟所載,斑斑可考,這明明是惡君所作所為,哪裡跟天命有什麼關係?真正的問題是出在皇上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