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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一直在等著你的,無論何時,何地,都等著你。”
雲瀟反手抱住她,用力握住江舒雪的手,閉上眼睛,他這樣說著,心中卻輕輕一嘆。
南宮離,我這一生欠你的,再也還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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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舒雪在雲瀟的晚楓苑住了下來。
晚楓苑和四年前沒有什麼區別,一樣的人,一樣的景,有時候,江舒雪走在裡面,甚至會產生一種荒唐的感覺。
就好像她還是四年前的那個初出茅廬的女孩子,雲瀟也還是那個默默無聞的雲二公子。
她不是武煙閣閣主,他不是天雲帝鄉的主人。
他們剛剛認識,彼此傾慕著,卻誰也沒有說出口,只是暗暗等待。
“要是師兄也在就好了。”江舒雪嘆氣,摸了摸眼前粗糙的樹幹,“這棵樹,原來阿夜還在上面蹲過守夜來著。”
“你師兄身體應該已經完全養好了吧。”
“嗯,可惜武功只有原來的七成,不過師兄倒是想得開,他好像挺喜歡西邊,準備常住下來。”
“幾年一別,倒不知道許兄風采是否依舊了。”
“呵,師兄什麼時候有過風采了,我在七殺天涯練劍的時候,手裡積了他一大堆信,滿眼看過去都是問我吃的好不好,有沒有不聽話,是不是還挑食之類的,又一次他居然寫信給秀墀,說天涼了一定要侍女記得半夜起來給我蓋被子,害的我被笑話了半年。後來信倒沒那麼多了,估計他管不著我開始管起阿夜來了。每次給阿夜去信,他回的都是一句話:‘你什麼時候把這混蛋領走,小爺我不伺候了!’”
“看來許兄精神倒好的很。”雲瀟笑評。
江舒雪嘆了一口氣,望著天邊的歸雁:“一瞬經年,物是人非……”
她的眼神黯淡下來,漆黑的眸子幽深,冷寂,明明灑落下來的是溫柔清亮的天光,可她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著,彷彿連這脆弱的光芒都無法承接似的。
雲瀟輕輕嘆了口氣,這樣落寞而憂鬱的江舒雪,和以前是不同的。
以前她的憂傷是孩子氣的偽裝,她會望著一地殘紅大發感嘆,念兩句輕飄飄的詩,可那種憂傷一旦遇見杏仁酥立刻就會煙消雲散,於是那原本應該傷感的詩詞也變得歡快起來。
舒雪不應該有這樣的眼神的,一刻也不該有。
南宮離的死,終究在她心裡留下了深重的痕跡。
他甚至有些微的嫉妒,而這種嫉妒是不可告人的,他也只有用溫柔的淺笑來掩飾。
應該讓她開心一點……舒雪,應該是那個無憂無慮笑著的女孩子啊……
那麼……是不是……
他吸了口氣,眼睛望著天空,故作不經意的道:“舒雪,今晚長安有夜市,不如一起出去瞧瞧吧。”
江舒雪看向他,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過了好半晌才淡淡的點了點頭。
雲瀟卻笑了起來,笑容中有一種溫柔的炫目。
他看的分明,舒雪點頭的那一刻,雖然面容還是落寞的,可她的眼眸中卻泛起了一絲奇異的笑意和光彩。
暖色煙火
一眼望去,處處火樹銀花,玉壺光轉。
長安的夜,如此的喧囂,如一場狂歡的盛宴。
雲瀟拉著江舒雪在人潮中前行,人太多了,他們不得不靠的很近,近的似乎能聽見彼此的心跳。
此刻,雲瀟覺得他不像是站在街上,倒更像是在水裡,被暖風與星光包裹著,被歡聲與笑語包裹著,整個人是漂浮著的,所看到得,所聽到的,所感到的,都那麼虛幻而陌生,只有握住舒雪的手,是真實的。
左邊,右邊,前邊,後邊,他們身旁是很多年輕男女,手拉著手,羞澀的,歡笑的,生動的臉龐映在雲瀟眼中,彷彿這一刻,自己和她,不是天雲帝鄉的主人,也不是武煙閣的閣主,而只是這些年輕情侶中平凡的一對。
也許有過悲傷,也許有過失望,也許有過艱難,然而,這一刻,他們只應該狂歡,他們只應該幸福。
“老伯,這個花燈多少錢?”雲瀟一手牽著江舒雪,站在攤子前挑選那一串五顏六色的花燈。
老人笑呵呵的比劃出一個價錢,他回過頭來,笑道:“舒雪,喜歡這個嗎?”
恍如春風一夜。
耳側繚繞著各式各樣的聲音。
喧囂的,明亮的,匯成一條寬闊的河,上面浮動著琥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