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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書到京,除了鴻臚寺遣人照應之外,皇帝內書房還派了辟邪前去問安。辟邪趁著明珠不在,帶著小順子就想悄悄地溜出宮去。到了宮門前,亮了亮皇帝手諭,侍衛們只是笑嘻嘻點頭,無人盤查。待出得門來,辟邪已忍不住嘆氣,道:“宮門內外不過十幾步路,片刻之間卻又多出條尾巴來,小順子,你說是怎麼回事啊?”
小順子縮了縮脖子,道:“師傅……”
他身邊的明珠宦官裝束,上前來笑道:“不怪他,我想念父親,六爺帶我一起去。”
小順子頓時精神抖擻,道:“師傅去見宋先生,卻瞞著姐姐不說,使得他們親人不得相見,師傅好狠的心。”
辟邪也不理會,搖頭不語,感嘆哪裡是自己心狠,今日見了宋別,倘若明珠在場,有些話要自己如何啟齒?
宋別並非正使,辟邪只得先與兩位使節寒暄一番,出來對館役說了宋別的化名,問清所在,才領著兩人尋到驛館後廂房,明珠快走幾步,推門笑道:“父親大人。”辟邪和小順子也緊隨入內,只見宋別枯瘦的手指摘去明珠的發冠,撫著她的髮髻道:“好端端的,做什麼男子打扮?”
“陳先生?”一旁另有一位老者,正拈髯微笑,辟邪乍見之下甚是意外。
陳襄笑道:“六哥兒不知道,老朽和宋先生二十年前就是至交了,此番老友重逢,大快平生。”
宋別抱了抱拳,“公公,別來無恙?”
“宋先生。”辟邪忙躬身執禮。
陳襄笑道:“宋賢弟此話差矣,才剛還在議論六哥兒的內傷,他嗽病纏身,怎能說無恙?”又對辟邪道,“金針素手宋別可不是浪得虛名。他針艾之法已至神仙化境。當年他在離都小住,和老朽談論醫道,都覺投契不已,相見恨晚。可惜一別二十載,只有書信往來,今天重逢,才知道當年翩翩濁世佳公子,現在也成老頭子了。”
宋別望著明珠,“女兒也這麼大了,你我還稱什麼英雄年少?陳兄此來不是望我的,”他笑道,“才說了兩句閒話,就問及公公的病症,直說了一個時辰。公公既然來了,能否讓老朽試脈?”
辟邪原本有諸件大事與宋別相商,見陳襄在此只得作罷,無奈伸出手腕。宋別搭上手指,凝神思索,明珠仔細盯著他的神色,宋別又望了望辟邪氣色,問他飲食起居,最後道:“無妨。”
明珠大喜,道:“父親大人如何診治?”
宋別道:“以我內力借針艾直驅病灶,刺炙肺俞、太淵、太溪、照海,陳兄以為如何?”
“英雄所見略同。”陳襄點頭。
宋別也是個極灑脫的人,站起身道:“如此,公公里面請。”
辟邪得了機會與宋別單獨說話,正中下懷,便要跟進去,明珠卻搶上來與宋別耳語幾句。宋別微微蹙眉,點了點頭,才從邊上櫃子裡取出一隻楠木匣子,放定在桌上,從中取了十二支毫針,道了聲請,與辟邪走入內間。
小順子正閒極無聊,轉到桌邊,怯生生伸手從木匣中拈了一枚針在手中把弄。
陳襄道:“小順子,這金針素手有個現成的傳人在眼前,你也閒,不如跟著明珠學點。”
小順子喜道:“只怕明珠姐姐嫌我笨。”
“我的火候還差得遠,”明珠道,“不過教你只怕太高。”
“姐姐是答應了?”
“悄悄的,不告訴你師傅。”明珠話說得輕鬆,卻是坐臥不寧。過了約有一頓飯功夫,忽聽辟邪猛嗽了一聲,又是寂靜半晌,宋別和辟邪相繼而出。
“如何?”明珠上前問道。
宋別笑道:“甚好。陳兄,煩你開張補益的方子。”
陳襄為人謹慎,將辟邪拖到一邊,再請脈相診,半晌後點頭讚歎道:“到底是宋賢弟。”
“那是痊癒了?”
宋別、陳襄都道:“差不多了,調養一陣就好。”
“且不說這個。”宋別又牽著明珠的手,坐到一邊對她道:“這兩年在宮中如何,可有人欺負我宋別的掌上明珠麼?”
小順子見明珠的眼光向辟邪和自己投來,嚇了一跳,忙道:“沒有沒有。”
“沒有就好,我便放心留明珠在京城。”
“宋先生,”辟邪道,“晚輩再請宋先生三思。”
“不必了,我的女兒,定能照顧好自己。”宋別微笑看著明珠,父女二人又說了會兒閒話,辟邪見時候不早了,起身告辭。明珠拉著宋別的手,依依不捨道別。
陳襄也站在廊下,送了他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