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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
這“財力有所不及”正是皇帝今日要議的題目,於是馬上堵他說:“財力不濟,總要想方設法,今日之事,不是朝廷興不興師,而是流寇要過黃河了,難道就讓他打過來不成?”
一見首輔開口就碰釘子,李建泰、蔣德璟等人更加十二分小心。這就給時時想表現自己的魏藻德以機會了,於是立刻出班奏道:
“皇上責備得是。國事蜩螗,作臣子的不應只求退身自保,而應盡忠竭智,解君父之憂。”
皇帝的責備已讓陳演難堪了,而魏藻德此話讓身為首輔的他更不受用,於是沒好氣地說:
“朝堂議政,儘可暢所欲言,魏大人如有良策,何不早說?”
不想魏藻德竟從容不迫地奏對道:“臣以為,眼下形勢非無可恃之兵,而是無可恃之將,像餘應桂等輩,既不能身先士卒,激勵將士,又不能料敵決策,洞察奸謀,且黃河不守守汾河,蒲州不保保太原,輕棄重鎮險關,致使門戶洞開,予流寇以可乘之機,實在太令人失望。”
皇帝聽了連連點頭。可陳演卻十分反感,因為當初派餘應桂督師是陳演的主張,魏藻德此議分明是指責自己,他於是反駁道:
“臣以為此說未免責人太苛。朝廷散處在山西、直隸、山東等地,雖仍有上百萬大軍,但欠餉已達八個月,餘應桂屢有奏疏上呈,催取糧餉,並說再不指撥的餉,軍隊有譁變之虞,可朝廷卻一直不能予其以接濟,他縱有三頭六臂,也不能張空拳以往。”
這一說,就又回到開先那“財力有所不濟”的老題目上了。大家沉默了好一會兒,還是崇禎皇帝先開口:
“財力有限,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可想了?”
魏藻德終於聽出皇帝的弦外之音,趕緊說:“臣以為,時局孔艱,正臣子報國之時,前人多有毀家紓難之義舉,身為臣子,自應效法前人。這以前已有人上書,主張內外臣工,捐輸助餉,臣以為此舉不妨一試。”
這正是皇帝想要說的,正不知如何開口,不意魏藻德竟先說出來,不由嘉許地望了魏藻德一眼,連連點頭。
陳演卻著實吃了一驚。他明白,魏藻德出這樣的主意是向著老臣們來的,他自己才作了幾年官,入閣更只有幾個月,若報名認捐,就是不出一文錢,別人也無法攀比。而自己就不行,身為首輔,為宦多年,若捐輸助餉,當拔頭籌,三萬五萬皇帝會嫌少;十萬八萬,別人會說該,自己可不是冤大頭了?尋思無計,左右為難,只好故作深沉地奏道:
“捐輸助餉,這不是什麼好辦法,記得早在崇禎八年,便有人提出此議,輔臣錢士升……”
一聽陳演提起錢士升,崇禎的火一下竄了出來,立刻打斷他的話說:“時勢不同,境界各異,已往之事,不要再提。”
說著,他便訴苦,說國庫空虛,就是內帑也已罄盡,有人還眼紅內帑,以為內庫有個聚寶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須知金山銀海,也有盡時。說著說著,口氣便不順了:
“局勢危急,已旦夕不保,諸位束手無策,既不肯為國分憂,又坐擁多金,忍令軍士飢寒,城池失陷。朕問你們,一旦流寇得志,能不肆意掠奪?諸位想圖一日之安,其能得乎?”
說著,他又用指關節連連敲著御案,痛心地說:“朕以為諸君如此吝嗇,無異於齎盜兵而濟寇糧!”
陳演聽皇帝這麼一說,知道自己話不得體,於是垂手侍立,再不做聲。
不想崇禎之言,卻對中李建泰的心事——這些日子,李建泰一直在看塘報,關心流寇是否渡河,流寇仇視富人,每攻下一地,殺富濟貧,這是不爭的事實。心想,一旦流寇渡河,自家首先遭劫,與其贈與流寇,莫如慷慨捐輸,說不定還可撈本,眼下見魏藻德之議深受皇上賞識,立刻也磕頭附議道:
第15節:5 國丈不捐太監捐(1)
“臣以為非常之時,必有非常之舉,捐輸一說,未嘗不可一試,臣家薄有田產,臣願散盡家資,紓國家之難。”
五個輔臣,首輔因召對不稱旨而受斥責,有兩個主張捐輸助餉,蔣德璟和方岳貢一看形勢不妙,只好也跟著贊成。他們見李建泰是變賣田產,便知這中間大有轉寰的餘地,於是也說,願領頭認捐,充實國庫。
崇禎見四個輔臣都支援自己的意見,於是,那炯炯目光向陳演一瞥,說:“好,好,難得大家都能體恤時艱,若輔臣都能效法諸位,何愁流寇不滅?”
陳演見自己陷入孤立,不由著忙,但他畢竟在內閣混了多年,稱得上老奸巨猾,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