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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多爾袞任攝政王后,為了事權的統一,便取消了諸王分管部務之事,由他任命六部尚書,直接對自己負責,他後來曾有過諭旨,重申不準諸王插手部務。不想此番為了一個小小的七品虛銜,竟扯出他極不願看到的事,此事不管從哪一方看,都是應該防微杜漸的,何況星內這個尚書,就是阿巴泰推薦的呢?
他越想越氣,臉色一下變得煞白。
星內一看,攝政王爺臉色大變,目光灼灼,似乎能噴出火來,才知自己口不擇言,越描越黑,嚇得一下站了起來,哆哆嗦嗦地說:
“攝政王爺息怒,此事其實不幹七王爺的事,是臣一人的責任,臣的意思是皇極殿工程是大事,而內閣中書畢竟只是一個虛銜,又非實職,就此一回,下不為例,因此臣大膽自作主張——”
此時,鐵腕冰容的攝政王爺,哪還容他把話講完,竟拂袖而起,指著他的鼻尖大聲說:“大膽星內,竟信口胡噴,用人惟賢,可不是小事,虛銜就不是官嗎,明朝是怎麼亡的你可知道?此例一開,官可錢買,政可賄成,接著不就是皇帝被逼得上吊嗎?”
星內此時嚇得三魂丟了兩魂,七魄去了六魄,竟直挺挺地跪倒,一個勁磕頭告罪道:“是,王爺教訓得是,臣有罪,臣請處分!”
多爾袞一邊在堂中走來走去,一邊將星內破口大罵,星內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出,直到多爾袞罵得口乾了,叫他滾蛋他才起身。
星內去了,多爾袞的心仍不能平靜。他想,星內這個工部尚書,肯定是不能讓他再幹下去了,但自己要擺佈一個尚書不難,難的是這些人的背後,總有這樣或那樣的關係,叫你床底下掄斧頭,礙上礙下,哪怕你有挾泰山而超北海的勇氣,也無奈這上下關係何——今天,自己一時憤激,無形中又將一位王爺、一個親哥哥得罪了。
2 從頭做起
多爾袞心中不暢,百無聊賴,也無心再看奏疏了。突然,他記起應去後宮,向兩位太后請安,昨天已收到了克服金陵的捷報,也應該去報個喜訊,於是,硃筆一丟,公事一推,去了後宮。
乾清宮修復了,隨著一起修復的還有坤寧宮、欽安殿及東西六宮,大順軍當初走得匆忙,他們主要是燒前兩大殿及乾清宮,柴草都集中在前面,後宮燒得不厲害,所以,修復的工程量不大,隨著乾清宮竣工,後宮便一道修復了。眼下皇帝年幼,尚未大婚,須人照顧,所以,兩宮太后分別住乾清宮和慈慶宮。
多爾袞去請安,自然先去仁聖太后'孝端'住的慈慶宮。
此時慈慶宮裡笑語喧譁,十分熱鬧,原來此時孝莊太后攜皇帝來慈慶宮給孝端太后請安了。御座上,孝端、孝莊兩位太后分別盤腿坐在正面的坑上,皇帝正倚在孝端太后懷中,代善、濟爾哈朗二位王爺也來請安,乃分坐在下首,也是盤腿而坐。
第266節:2 從頭做起(2)
才入關的滿人,漢化不深,且不說君臣之尊卑當講,叔嫂之嫌疑當防,就是士宦之家,伯伯叔叔們也不是隨易可見寡嫂的,可他們不管,常常見面在一起閒聊;且在皇宮裡,也丟不開脫下鞋子,盤腿而坐的習慣,這格局,倒極像是一家土財主,團團圍坐敘家常,看不出後來才有的那種嚴謹的君臣之別。
眼下,代善與濟爾哈朗正跟兩個嫂嫂講一些瑣事,既為兩宮太后解悶,也算自己消遣。濟爾哈朗說起他那小孫子已入太學讀書,因先生要他練毛筆字,所以每次回家,手上、臉上到處是墨跡;代善則說起他府中一個叫八娃子的奴才,過去在東北沒有吃過有餡的饅頭,到了北京後,吃到裡面有肉的饅頭覺得很新鮮,更不知饅頭還有甜的。一天他拿到一個熱糖包子,一口咬開,裡面的糖汁一下就流到了他的手肘上,他去舔手肘,那隻仍抓著糖包子的手便伸到了腦後,結果包子裡的糖汁又流到了背上,把他的背也燙傷了,所以,眼下他府中出了個笑話,叫作:八娃子,吃包子,一下燙著尻溝子。
兩宮太后及皇帝聽了這個笑話,笑得合不攏嘴,左右太監及宮女們一個個偷著笑,有的忍不住,竟然也笑出了聲。
眾人都要求代善再說,皇帝更是纏著代善不肯鬆手。就在這時,外面有太監在大聲道:奴才給攝政王爺請安。
眾人不由一齊噤聲。皇帝一聽,趕緊又爬到坑上,躲在孝端太后懷中。
多爾袞進來了,先給兩位太后請安,又向兩個哥哥問好,代善和濟爾哈朗都站了起來,皇帝也站起來,喊了一聲:
“叔父攝政王吉祥。”
皇帝這一聲招呼極勉強也極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