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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吊的馬士英真要帶淮西兵渡江,孫武進恐怕得請潞王出海避一避才好。
於是,一輪新的談判和妥協開始了。
就這麼著,在多方妥協之下,初九日,潞王朱常淓正式在南都就任監國,用黃金鑄造監國寶,頒諭天下說:
“孤避亂海州,驚聞兇訃,既痛社稷之墟,益激父母之仇敬爾來迎,謂倡義不可無主,神器不可久虛,因序謬推,連章勸進,固辭未獲,勉循輿情,於崇禎十七年六月初九日暫受監國之號,朝見臣民於南都,孤夙夜競競,惟思迅掃妖氛,廓清大難”
就任監國之後,朱常淓依照廷臣會推,任命原南京兵部尚書史可法為東閣大學士兼禮部尚書,入閣辦事;又給馬士英加東閣大學士、兵部尚書、右副都御史銜,仍任鳳陽總督。
以原詹事府詹事姜曰廣為禮部左侍郎,與原禮部尚書王鐸二人兼東閣大學士入閣辦事。
以張慎言為吏部尚書,召劉宗周為都察院左都御史,其他衙門官員也先後作了安排,隨之南來的京師官員也給予了一些安排。
可因為有“降順”失節之過,潞王就是想給這幫南來官員安排高職也越不過朝堂。
此外,以海州副將孫武進忠勇護衛有功,晉京營統制,以下將校分賞。
沈廷揚為國子監祭酒,仍督海州水師往來南北。
大體潞監國的人事安排都是按照史可法和錢謙益的意圖來辦,也總體上滿足了東林黨人的願望。
然而,這種局面很快就改變了。
監國次日,孫武進等北兵將領就同南都兵部因為錢糧供應產生磨擦,此後竟有人要起“順案”,意將潞王身邊那幫南來官員盡數逮捕下獄,挨個審問。
孫武進怒了,潞王也怒了。
朝會時,潞王破天荒的斥責了他的內閣首輔史可法,此事發生後,南都風向陡的轉變。
魏國公徐弘基等原先頂奉史可法不啻天人的一幫勳臣,也開始對史可法詬病連連,說什麼可法渡江無功,不配當首輔。
幕後煽風點火的卻是馬士英。
在知道史可法他們擁了潞王監國後,馬士英是又氣又急,但卻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因為,當初黃得功、劉良佐、朱紀等淮西兵將聯名擁唐時,並不知道有個潞王逃出來,所以兵將們都以為是扶保大明。
但如今大明的江山有主了,唐王承繼倫序又太低,法理上潞王就是直接登基都沒有問題,況現在只是監國,故淮西兵將沒有任何名義反對潞王。
大義不在,兵將們未必肯賣命,馬士英也得妥協!
可他哪甘心手握重兵卻不能干涉朝堂,自是不會滿足幾個空銜,於是,在魏炤乘的建議下,馬士英竟以重金賄賂潞王身邊的孫武進,請其能引他入內閣。
孫武進見錢眼開,立時答應,還真在潞王面前替馬士英美言幾句,結果第二天潞王朝會時提出此議,一幫東林黨人大驚,以淮西直面闖賊,總督不可輕離為理由反對。
廷議不過。
孫武進也沒辦法,但十萬兩銀子他是不可能退給馬士英的。
錢沒了,官也沒弄到,馬士英急眼了,竟讓好朋友阮大鋮在南都公然宣稱鳳陽總督不日將領大軍至京師請監國校閱。
這個問題一下就嚴重起來,嚴重到孫武進得趕緊求援。
接到孫武進的“叫急”時,距離潞王監國已經過去七天。
“馬士英想入閣,就讓他入閣好了,誰那麼多事?”
“這個孫武進怎麼搞的,我讓他去當秦檜,秦檜是什麼?是權臣,是能說一不二的,怎的就叫人家給壓制了?”
陸四尋思孫武進可能剛上崗,尚沒適應工作需求。
不過馬士英入閣其實是好事,因為他要還留在鳳陽當總督對淮軍才是壞事。
“還有,怎麼就弄了個監國出來?要當就當天子,他朱常淓不想當這個天子,我就派別人去了。”
陸四罵罵咧咧,叫侄孫陸義良去拿筆和紙來。
想了片刻,拿起毛筆在大清德州知府張有芳的胸口上蘸了一下,然後在紙上寫下紅通通的“弘光”兩個大字。
“拿給孫武進,半個月內潞王必須當天子,就用這年號。”
說完,陸四又揮了揮手,“叫揚州第四鎮往天長方向動一動,擺出咱們要打淮西的架勢出來。”
言罷,抬起一腳將就剩一口遊氣的張有芳踢下城牆。
德州,昨日光復。
陸四爺於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