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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辰了?”
“回陸爺,丑時剛過一刻。”
“丑時啊,”
陸四披上衣服,推開屋門朝外看去,外面仍是黑漆漆一片。丑時相當於他前世凌晨兩點多,這會,天當然沒亮。
“陸爺,離天亮還早著,您還是睡一會吧?”
孫武進挺納悶,打昨兒和眾家頭領一塊吃了飯後,陸爺就一直沒睡,就在油燈下看《三國》,時不時的總要問問什麼時辰,好像有什麼事在心裡放不下似的。
“不能睡啊,年三十晚上可得守夜的,老輩傳下的規矩,忘不得。”
陸四打了個哈欠,冷風吹在脖間讓他沒來由的凜了下,繼而走到牆角將昨天讓孫武進去買的鞭炮統統抱到了大門。
“火摺子拿來。”
孫武進一愣:“陸爺,這麼早就放炮?”
“你懂什麼,這叫開門鞭,放得越早財氣越好。”
陸四哈哈一笑,接過火摺子推開大門,點起一串炮竹扔了出來,未幾就“霹靂叭拉”的炸響,“嗖嗖”的花炮竹也一下在半空炸開,綻放無比絢麗的煙火。
黑漆漆的揚州城如同得到訊號般,也在霎那間炸開。
從新城到舊城,從城中到城外,從揚州到整個淮揚平原
崇禎十七年,大順永昌元年,清順治元年,在這滿城的鞭炮聲中拉開大幕。
“過年好!”
“恭喜發財!”
一身大紅衣服的陸四走到已經列隊完畢的旗牌隊面前,不停的從身邊孫武進抱著的竹筐中拿過裝了銀子和銅錢的紅包遞在每個旗牌兵手中。
銀子大約三兩,銅錢兩串,說多不多,說少也絕不少了。
“今兒大年初一,領了紅包不當值的就自去尋樂子,大魚大肉也好,去找姑娘也好,我都不問,但有一條,那就是甭管你們幹什麼都要給錢!還有不能喝醉了鬧事,這大過年的,你們總不能讓人揚州百姓罵咱們是幫狗孃養的吧?”
“不去找樂子的嘛,耍錢可以,但不能耍賴,大過年的耍賴要觸黴頭的。贏錢的高興,輸錢的也不要垂頭喪氣,今兒敗了明日再戰,那贏錢的總不能屢戰屢勝吧,就跟他孃的打仗一樣,敗了不怕,怕的是不敢再戰了,屢敗屢戰和屢戰屢敗可不同嘍”
陸四笑哈哈的大手一揮,頓時人群鬨笑一聲四散。
昨天陸四就吩咐下去,今兒大年初一要給每一位淮軍將士發紅包,讓他們好好過大年。新降的也發,但比老弟兄們少一半。
謝金生已經帶新一營和漕隊及那幾千河工抵達揚州,漕船上可是有陸四從淮安弄來的幾十萬兩銀子,他不怕沒錢發。身在富得流油的揚州城,真還要缺錢,他陸四可以直接投江了。
“你怎麼不去找樂子?”
陸四奇怪的看著仍留在原地不動的孫武進。
“陸爺去哪,卑職就去哪。陸爺不歇,卑職就不歇!”孫武進忠心耿耿的模樣讓人看著為之動容。
“嗯,”
陸四真是有點對這個任萬年部的老兵油子刮目相看了,但大門口幾個探著腦袋朝孫武進擠眉眨眼的傢伙,讓他醒悟這傢伙為什麼如此“老實”了。
“揚州城的消費水平挺高,一千來號人,嗯,難怪你不敢出去。”陸四一臉玩昧。
“陸爺”
跟偷東西被人發現般,孫武進老臉一紅,“消費”這個詞對他並不陌生。
“人不能言而無信,你去老謝那支個三千兩五千兩吧,要不然下回不好弄。”
“多謝陸爺!”
孫武進激動之餘忍不住說道:“卑職一定給陸爺把揚州城的頭牌找來!”
“揚州的頭牌我沒興趣,南京的嘛,還行。”
陸四笑了笑,讓孫武進去“兌現”他在史家蕩大戰的諾言,自個卻返回大堂坐等收錢。
身為揚州城實際的主人,大年初一,這城中的官吏士紳和有錢人如果不來給陸頭領拜年,陸頭領就一定會去給他們拜年。
那樣的話,性質就不同了。
整整一個上午,位於揚州東城的這座沈家大宅門外的車馬就沒停歇過,揚州城有頭有臉的幾乎都來了。
一個上午,陸四收到的紅包就多達七萬餘兩,其中最大的一筆是揚州知府譚文道送來的一萬兩。
不過譚知府這一萬兩有點羊毛出在羊身上的意思,因為揚州的府庫現在姓了淮。
吃完午飯,陸四什麼地方也沒去,而是來到位於揚州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