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骨鐵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退?
退他姥姥!
前方哪怕是懸崖,是油鍋,是火海,陸四也不會退。
他真不怕死?
怕!
可退不得!
淮軍更退不得!
如同賽道上的選手,發令槍已經打響,誰能停,誰能回頭!
一退,必死。
哪怕憑藉高郵城真能扛住明軍,對淮軍來說,也是個死。
拿不下揚州,就是死局。
勒在脖子上的繩子再也解不開。
退,可以,卻必將給淮軍埋下崩潰的種子。
沒有組織可以,沒有紀律可以,沒有訓練可以,唯獨不能沒有勇氣。
勇氣,也是戰勝敵人的底氣!
哪裡來的勇氣,領頭的身先士卒而矣!
身上甲,數十斤重;手上刀,九斤重。
身上擔,卻有千斤重。
一人,一刀,沿著人群分開的道路走到最前方。
長刀緩緩出鞘,這次不再是布條裹刀,而是雙手緊握刀把,刀尖朝下,刀刃朝內,目視遠方。
寒風、烏雲,生與死,在此一戰!
陸四屏氣沉息,緊握刀把的雙手力量為之一重。
生則中華兮,死則中華;
寸丹為重兮,七尺為輕!
目光無比堅定的陸四,一定要解開脖子上的繩套,誰阻擋,就殺誰。
“日他媽媽的,大兄弟真他孃的有種啊!”
“有種”是沐陽左大柱子對好漢的最高稱讚,一口唾沫,一付鐵甲,總喜歡與眾不同著裝的左潘安第二個站在了陸四身邊。
狂人?愚人?
不要命的人!
程霖穿了第三付鐵甲,陸兄弟說的對,他們如今只有向前,不可能再向後。
造反沒有回頭路!
“官兵人是多,可他們也是兩條胳膊兩條腿吧?”
西溪郭嘯天看了看自己滿是裂口的右手,並沒有去披甲,而是徑直拿著手中的雙斧去了前面。
這對斧頭砍過很多樹,也砍過人。
“你們看著我幹什麼?酒白喝了,肉白吃了?”
沈瞎子摸了摸亂糟糟的頭髮,拿起了第四付鐵甲。
“吊不如人,膽要再不如人,就沒意思了。”草堰孫四自嘲一笑,拿起了第五付鐵甲。
“你們愛拿不拿,反正我拿一付,鐵甲在身多條命。”孫武進“嘿嘿”一聲,拿了第六付。
“咱們幾個可是扎黃巾的,不能叫他們給比下去吧?”
風字營隊官、大團人麻三拿了第七付。
“俺就不套了,俺一射箭的,穿甲不方便。”徐傳超取下背在身上的長弓,仔細檢查起弓弦。
風字營另四個隊官拿走了四付鐵甲,旗牌隊的三個隊官也各領了一付,還剩兩件鐵甲。
正當兩個頭領要上前拿時,旗牌隊卻走出一個子並不高計程車兵,操著一口眾人不太聽懂的閩南話說道:“能不能把這兩件鐵甲讓給我們?”
“黃昭,你要鐵甲幹什麼?”
剛剛穿好鐵甲的孫武進有些不快的看著部下這個福建降兵,要不是陸爺吩咐把會打銃的福建兵收在旗牌隊,他才不要這幫說話廢勁的福建人。
黃昭遲疑了下,低聲用夾生的官話道:“孫爺若能給將這兩件鐵甲給我們,我們當為淮軍死戰到底。”
“嗯?”
孫武進也是遲疑了一下,看著黃昭的臉許久之後,點頭道:“那這兩件歸你們。”
“謝孫爺!”
黃昭上前拿起一付鐵甲,又朝隊伍中和自己一起被俘的同伴楊祥看了眼,後者沒有說話直接走到車邊取了另一付鐵甲,二人互相幫助對方穿上。
“這刀不行,”
黃昭看向孫武進,“孫爺,有斬馬刀嗎?”
孫武進“嘿”的一聲:“我到哪弄斬馬刀?”
聽說沒有,黃昭有些失望,一邊楊祥則悶聲說了句:“湊合用吧。”
黃昭微“嗯”一聲,沒再說話。
鐵甲領完,車上的百具棉甲也被分了,另外兩輛車上的長短挨牌也被一一分發下去。
從南到北,一支支武裝好的隊伍沿著官道兩側的麥地向“淮”字大旗集合。
人群氣氛很壓抑,但沒有人止步不前,也沒有人往後方流連顧盼,只因他們的帶頭人在南邊。
“陸兄弟,我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