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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文亮的擔心是多餘的,陸四從來沒有想過屠城。
他只會殺人。
殺應該殺的人。
不殺人,他哪來的錢財維持淮軍運作,又哪來錢財賞賜那幫賣命的降兵。
做人厚道也要公平,陸四就這麼個理,誰給他賣命,他就給誰好處。
早在揚州開撥之前,陸四就召集降兵於揚州梅花嶺下訓令,所令只一條,自即日起,但凡隨淮軍出戰五次者,不問勝負,只問進退,凡進者皆可為淮軍正兵,拿正餉、食正祿;出戰十次者,斬首五級,可晉一級。
以此類推,出戰次數越多,斬級越多,則晉職越高。若非隨淮軍同戰,而是獨自出戰,除記出戰一次,上下又可得戰後繳獲兩成。
此為賞。
一人不進者,斬同隊;一隊不進者,斬同營,又為罰。
賞罰分明,治軍之前提。
那麼,劉定生所率出戰降兵獨自攻打興化城便當記出戰一次,並可得城中繳獲財富兩成。
兩成繳獲看著多也不多,少也不少,卻足夠這些降兵為之鼓舞了。
而不管降兵是勝還是負,對陸四都沒有壞處。
勝了,再戰,一次又一次,便是淮軍可用之精銳。
敗了,再戰,一次又一次,活下來的同樣也是淮軍可用之精銳。
區別只在於死的是降兵,而非淮軍嫡系。
說白了,就是如何使炮灰在一次次戰鬥中變得可信任,也可用的一個誰都會的簡單法子。
視線中,已有上百降兵攀上了城,不管興化城內動員的百姓如何頑強,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失守沒有任何懸念,只看究竟要死多少人。
先前夏大軍指揮風字營和徐和尚的新二營之所以遲遲無法破城,一來是因為他們缺少攻城器械,在第一次攻城失利後他們就基本上只能“望城興嘆”;
二來是興化境內有多股反淮勢力在“活躍”,這就使得攻城淮軍無法安心破城不說,還被那些地主士紳拉起的隊伍分散了兵力,否則不管這些人淮軍的糧草輸送就成了大問題。
夏大軍之所以命人屠了三個村,就是因為被這些反淮隊伍攪得方寸大亂,以致失去理智。
說白了,興化城之所以能堅持到現在,不是因為守城的烏合之眾有多麼能打,而是攻城的淮軍人少同時沒法使出全力。
當擁有大量攻城器械的淮軍主力趕到,興化城的失陷就是定局了。
“夏兄弟,別多想了,打不下來不是你不行,而是我給你的支援太少。”
陸四翻身下馬走到一臉羞愧的夏大軍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指著攻城的那幫降兵道:“這些人以後就歸你這個旅帥帶了。”
“啊?好!”
夏大軍大喜,他是昨天才曉得自己被任命為第一鎮第一旅旅帥的。
淮軍已經是家大業大,現有兵力不計淮安那邊已高達四萬人。
其中,揚州地區的淮軍就有旗牌隊、鐵甲衛、新一營三千餘,南下河工又有四千餘,降兵則多達八千餘,總兵力高達一萬五千人。
此外,通州、泰州又有以程霖新一營、沈瞎子的沈字營為主力的九千多人。
這也是陸四倍感驚喜所在,當初他只給了程霖、沈瞎子不到三千人“東征”,沒想到這兩人不但靠這三千人拿下了泰州、海州的廣大區域,還將部隊一下擴編到近萬人。
戰果之大,擴兵之多,讓陸四對賣油郎和扶重的真是刮目相看,也不禁想到前世某支軍隊中那些大半都是農民出身的將領。
一個連拉出一個營,一個營拉出一個團,一個團拉出一個旅
如果不是程霖和沈瞎子那邊也沒有繳獲到明朝水師的戰船,陸四認為這兩個大字不識的傻大膽說不定都能把江南給他掃平。
鹽城、興化這裡有夏大軍的風字營,徐和尚的新三營,輜重營以及其餘鹽城縣各營,雖然因為興化這塊糞坑中的石頭使得夏、徐、蔣等人沒法擴大戰果,也沒法擴軍,但也有七千多人。
如此,加上寶應廣遠那邊,高郵的二陳,僅從賬面計算,陸四領導的淮軍南路軍就已經多達三萬七千餘人,這個兵力和留在淮安城的北路軍差不多,實力卻是遠超北路軍,這是絕對沒有疑問的。
此外淮軍老營已收納八千餘將士家屬,不過老營都是老人婦孺,所以不計戰兵。
高達四萬人的南路軍,軍制最高不過營一級,各營兵力也不相等,有多有少,指揮系統也亂,且散在各處沒有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