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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光可鑑人的青磚,當初盛嬡嬡噴在上面的鮮血早已不見蹤跡,卻將那樁樁件件的罪惡記憶留了下來。
陳莫渝也在,正斜躺在當初盛嬡嬡哀號了幾日幾夜的湘妃榻上,看到陳嫻雅進來,也不起身,只放下手中的書,用手指了指裡間,“剛睡,別去吵她!”
陳嫻雅及時止步,讓人搬了張凳子放到陳莫渝對面,仔細看他的臉,突然發現陳莫渝的眼皮一個單,一個雙,左臉頰上還一個黃豆大小的疤,雖然無損他整體的俊美,但陳嫻雅的心情卻無端地低落起來,暗嘲自己從前的眼光真的很有問題,這樣的瑕疵品也能讓自己驚為天人。
“你盯著我看做什麼?”陳謫仙不習慣被人像看貨品一樣地打量,不悅道。
“哥哥,如玉是不是要當我的新嫂子了?”陳嫻雅要笑不笑地問。
“你一個小姐兒,胡說這些做什麼?”陳莫渝有些著惱,小心地看了看拔布床前垂下的珊瑚簾子,“你且回去,我待會兒對你嫂嫂說你來看過她了。”
“哥哥做什麼趕我走?我除了來看嫂嫂,還來和你道喜的,我聽見母親和周顯家的商量著選個好日子抬如玉姐姐為姨娘呢,我提前將這好訊息告訴哥哥,哥哥不感謝我,還要趕我走!”陳嫻雅一氣憤聲音便大了些,慌得陳莫渝從榻上坐起來連連擺手。
“叫你小聲些!仔細你嫂嫂聽了去又鬧,母親果然說了這話?”陳莫渝湊近些問道,卻聽床裡傳來一陣聲響,一會兒又歸於平靜。
陳嫻雅裝沒聽見,撇嘴道:“這還有假?母親本就生氣哥哥連春柳都保不住,怕如玉又出事,便想著給她個名份好說話些!哥哥你可要多護著如玉一些,她才十四歲呢。”聲音雖小了一些,卻語速甚慢,讓人想聽不清楚都難。
“這話不用你教,你別在這裡搞亂了,快回去吧!”陳莫渝的話還沒說完,著白色綾衣的袁氏神色憔悴,披散著頭髮,從裡屋衝出來。
“原來是妹妹來了,你們剛才在說什麼?誰要抬姨娘了?”袁氏的眼神暴戾,從陳嫻雅臉上看到陳莫渝臉上,彷彿誰要隨便說話她就要撲上來咬誰一口。
陳莫渝剛要開口,陳嫻雅搶先說道:“母親叫我來給嫂嫂送人參與極品血燕,讓嫂嫂好好補一補身子,另外母親要忙過中秋的雜事,又要忙著排日子,實在是不得閒,我去哥哥書房裡借兩本書就要回去幫忙看婭姐兒了,哥哥你陪嫂嫂說說話!”
陳嫻雅在袁氏徹底暴發之前退了出來,還好心地為他們掩上了房門,又對門外的丫鬟婆子說道:“大爺,大少奶奶說了,沒有他們的吩咐,你們誰也不許進去打擾他們!”
☆、039毒發
話還沒說完,屋裡便響起瓷器的碎裂聲及袁氏的嗚咽聲。
陳嫻雅趕緊帶著水仙問雲往陳莫渝的書房去。看著陳莫渝書房窗戶上新糊的窗紙,陳嫻雅眉眼舒展,“我進去找幾本書看,水仙將那傷藥帶去安慰一下如玉,問雲替我守著書房門。”
水仙拿了傷藥剛要離去,問雲突然開口道:“大小姐,水仙姐姐,在人牙子家中如玉與奴婢姐妹同住了半個月,對奴婢姐妹多有照顧,奴婢想去給她送藥,順便與她說幾句話。”
水仙看陳嫻雅點了頭,便笑著將傷藥塞到問雲手中,“如此倒正好,不過不要說太久,別讓大小姐等!”
推開陳莫渝的書房門,一股濃濃的桂花頭油味便撲了出來,陳嫻雅趕緊用手扇了扇,示意水仙讓門敞開著。陳謫仙的頭髮之所以一絲不苟,光可鑑人,金來齋的頭油功不可沒,偏他最喜歡的還是桂花香味的。
趁袁氏的丫鬟婆子還沒有跟過來,陳嫻雅快步進了書房裡間,對天下大多數讀書人來說,書房是他們成就功名的地方,書房裡間則是他們偷香竊玉的風水寶地。
陳莫渝的書房裡間雖小,卻佈置得極為舒適,靠牆的榻子上鋪了厚厚的墊子,一對元寶瓷枕,大紅的錦緞被子,床頭的櫥子上放了三足翠玉香爐,桂花頭油及梳篦等,還有一隻形狀古樸;虎頭蛇身的白玉簪子,陳嫻雅看著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便拿起來仔細瞧,簪子的頂端刻著一個小小的“元”字,陳二元的才名遠播,戴這個簪子倒是應景得很。
想不起便不想,陳嫻雅放下那簪子便來到牆角的衣櫥旁,迅速開啟櫥門,拉開專門放中衣及汗巾子的抽屜,深淺不一的紅色便出現在陳嫻雅面前。陳嫻雅聞了聞好在櫥子裡沒有桂花香味,立刻從衣袖裡拿出包紮嚴嚴實實的布包,幾下子扯掉外面的厚布,將沾了白芷蓮汁的青果親手繡的汗巾子扔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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