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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各營周匝都圍著巨石大木堞雉,營門放哨計程車卒幾倍於平時,各持刀劍,虎視眈眈,來回遊走。
“袁大人回來了——”郭廣飛馬大呼。片刻間,各營湧出不少的兵丁,聚集在營門外,紛紛張望。
袁崇煥放馬緩行,來到中間的演兵校場,下馬緩步走上校場月臺,左右巡視,高聲道:“寧遠十四營的弟兄們,我袁崇煥又回來了。你們之中不少曾與我一同朝夕相處,浴血奮戰,當年是何等慘烈艱難,你們沒有一人叫苦退後,可如今只為丁點兒的糧餉,竟將畢自肅逼死了,當年的患難情誼何在?報效朝廷的忠心何在?”
“袁大人,我等弟兄沒有逼死撫臺大人,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朝廷拖欠糧餉,一些狗官乘機剋扣,只知大把地撈銀子,哪裡管我等死活?何必要替他們賣命?”有人在營門口大喊,不少士卒跟著呼喝,“不給他們賣命!大不了回家,守著老婆孩子也強似在這裡吃苦受氣。”
袁崇煥道:“方才是哪位兄弟?可否現身面談?”四下一望,無奈天色已暗,看不清面目。
那人道:“袁大人,教咱現身,是不是抓了砍頭,殺雞給猴看,嚇唬人呢?”
袁崇煥一笑,說道:“兄弟莫怕,袁某平生只殺韃子,不殺手足。聽你口音,老家必是在蜀中。四川天府之土,自古富甲海內,兄弟萬里辭親,為國效命,上不能養高堂父母,中不能陪伴嬌妻,下不能含飴弄子,所為何來?還不是求取功名,博得個封妻廕子,光宗耀祖,以振家聲麼?如今不思立功,卻受人挑唆,附逆為亂,若不懸崖勒馬,功名利祿轉眼便成黃粱一夢,空身回家有何顏面去見父母妻子?何況依大明律例,一人為亂禍及九族,你為出一口惡氣,竟甘心教家人受你牽連?”眾士卒聽了默然無語,不知哪個悔恨交加,嗚咽出聲,頃刻便響成一片。
“我等受罰,那剋扣糧餉的狗官便沒人管了麼?”那人大叫道:“左右是死,拼了性命不要,也要殺了那狗官,吐出胸口的惡氣!”
袁崇煥冷冷道:“剋扣軍糧,按律當斬。此事自有國法王章,不需你們勞心費力。來人!將犯官押來!”郭廣親領兵丁將兩人五花大綁地押了上來,兵丁們早已恨透二人,不由分說,背後狠狠一腳朝二人腿彎處踢下,撲通跪了。
此時,各營門口的兵丁越聚越多,不少悄悄蹙到校場邊兒,燃起星星點點的火把,蜿蜿蜒蜒地圍攏著,將校場上下映得一片通明,各營的都司、遊擊、僉事也隱身其中偷偷觀看,只見火把影裡袁崇煥精神抖擻威風凜凜,各自心下欽敬。有人喊道:“宰了他們!”四面八方一齊響應,山呼海嘯一般,驚天動地。
袁崇煥朝四下揮揮手,示意兵丁們停止呼喊,喝問:“蘇涵淳、張世榮你們可知罪?”二人早知袁崇煥威名,見他嗔目厲聲,已是怕了,顫聲道:“卑職知罪。”
袁崇煥大喝道:“既已知罪,便不需再饒舌辯白,臺下斬了!”
蘇涵淳掙扎道:“袁大人你有何權柄殺我?”
袁崇煥臉上帶著一絲冷笑道:“本部院乃是欽差出鎮行邊督師,自然有權斬你。”蘇涵淳哈哈笑道:“可有印信?取出一觀,便任大人隨意施為。”
“印信攜帶不便,寄放在山海關臨時行轅。”
蘇涵淳叫道:“那大人算什麼督師?我等拒不奉命。”
張世榮也跳腳道:“我等不受你節制!”
郭廣心下登時不安起來,惶惑地看著袁崇煥,低聲道:“若無督師印信,一旦為人彈劾,擅殺邊臣,其罪不小。”
袁崇煥微微一笑,說道:“郭副使,你不曾知道本部院任寧前兵備副使之時,便刀劈過剋扣軍糧的糧官,當年督師孫承總也未深罪,朝廷更未追究。今日斬這兩個狗頭何須多慮。”
張世榮心有不甘,哭喊道:“刀在你手,要殺也行,只是我們哥倆不服,堂堂的三品大員,名震天下的袁崇煥,嗬!什麼時候換成了二品的冠服,想必又高升了。只是你這樣跋扈行事,傳將出去不免教人齒冷!你道是也不是?”
蘇涵淳附和道:“我說袁大人官升得如此之快,原來是他人鮮血染得緋袍紅呀!殺了我們這些墨吏,才顯得大人清廉如水麼!”
袁崇煥冷哼一聲道:“你倆巧言狡辯也沒甚用處,本部院教你倆心服便是。”往身後一探,將尚方劍取下遞與郭廣道:“請王命!”劍光如水,吐出萬丈光芒,張世榮看清了果是御賜的尚方劍,一下子癱倒在地。蘇涵淳怨毒地望著袁崇煥,嚎叫道:“袁崇煥,我們與你無怨無仇,剋扣軍糧的又不止我們兩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