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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痕跡,爸爸媽媽沒有發現我的存在,他們照常過著平靜的日子,就好像他們從來沒有過一個兒子,有時候他們會叫一些老朋友來家中玩,那些人都是我認識的,他們乍一見到我,都會熱情地招呼我,讓爸爸媽媽深感疑惑,然而,不過是一轉身之後,他們就忘記了我是誰,也忘記了我存在過。我不斷穿梭於我自己的家中,每次他們看到我,都會感到驚慌,問我是誰,每次他們也很快忘記房間裡曾經出現過這麼一個我。
“一個星期之後,我離開了家裡。那已經不是我的家,再繼續住下去,只會讓我更加傷心。更重要的是,我心中越來越強烈的思念在呼喚我離開,去別的城市,找別的人,繼續新一輪的被忘記。
“我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尋找著一個又一個熟人,經歷一個又一個陌生的女人,不斷給你打電話……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把你放在最後,我希望你是最後一個忘記我的……在流浪的時候,我生活得很好。起初我不知道自己該住到什麼地方去,幸運的是,在離開家之後的第一座城市裡,我找到一個熟人的家中,他一開啟門,我就聞到一股熟悉的惡臭,我看到他身後的房間裡站著一個陌生的女人,我們隔著我的那個熟人互相凝視著。那個熟人還認識我,招呼我進屋,我拒絕了。我問那個女人是誰,他說他家裡就他一個,沒什麼女人。那女人在他身後回答說她並不認識他,只不過是寄居在他家裡。看到我露出驚訝的神情,她聳了聳肩膀:‘這很正常,我們這樣的人也得找個窩,是不是?’聽到那女人的說話聲,我的熟人感到十分驚訝,回過頭來,對著那女人大聲道:‘你是誰?’我趁機走了。反正他不會記得她,也不會記得我。
“那女人提醒了我:既然別人不會記得我,既然一轉身就忘記了我,那麼我無論住在誰的家裡,都不會打擾到任何人。就這樣,在那天夜裡,以及後來的每個夜晚,我都是那麼做的……我隨便找了一家人,敲開門,不說話直接擠了進去,隨後就在那裡住下來,有時候是住一夜,有時候住得久點,這根據我的心情和行程而定……的確,沒有影響到任何人,沒有人記得我,沒有人知道我就和他們住在同一個屋子裡。在尋找居住的房屋的過程中,我發現像我這樣的人都是這麼生存的,有很多次,我敲開一道門,聞到一股惡臭,我就知道,這戶人家已經屬於另一個我的同類,我便放棄了這家,去尋找另一家……反正這世界上的人很多,房子也很多。大家都這麼寄生著,有的人穿著房子主人的衣服,有的人到超市拿衣服……總之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所以有時候房子的主人會發現自己的某樣東西找不到了,但是過不多久又自己回來了……每個人的生活中大概都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吧?假如不是我自己變成了這樣,我恐怕永遠不會知道,這些東西竟然是被居住在我們身邊的人拿去了!這個世界遠比我們想象的更為擁擠,我們和你們,咫尺天涯。
第一眼看到這張空白的臉,杜仲也是全身一麻,似乎被電擊了一下,頭髮根都彷彿立了起來。然而,他立即想到,這很可能是于慧慈戴上了什麼面具故意在嚇唬人,這麼一想,他的手便伸了過去。
他和于慧慈的距離很近,微弱的一點燈光只能照著人的上半截身體,他的手悄無聲息地伸出來,旁邊的蕭雪晴雖然能看到一條手臂的剪影,但正面的于慧慈只能看到手掌的截面,由於目標太小,和黑暗中人們晃動的影子混合在一起,于慧慈沒有發覺,直到他的手掌碰到了她的臉,她才驀然朝後一閃。
雖然只是這麼短短一個瞬間的接觸,但杜仲已經分明地感覺到,那張白板般的臉上,並沒有戴任何面具,觸手是細膩潤滑的面板,帶著一種異樣寒冷的感覺。
燈光在這個時候完全熄滅了,教室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杜仲用力抽了一口冷氣,猛然縮回手來,全身的汗水如同溪流般湧了出來,右手掌裡還殘餘著于慧慈臉上傳來的冰冷寒氣,冷不防左邊一隻冰冷的手又伸了過來,他低聲吼了起來:“啊?”
“是我。”蕭雪晴顫抖的聲音傳來。
其他同學沒注意到這裡發生的事情,在黑暗中發出各種怪叫,有人裝出女人哭泣的聲音,有些鬼靈精怪的女同學伸著冰涼的爪子到處撓人,嘴裡還發出“還我命來”的陰森聲音,到處都是真真假假的恐怖叫聲,幾個男同學在教室後部的空地上互相追打著,身邊不時有人走過,卻不知道是誰。
只有于慧慈坐的地方,安靜如死,一點聲音也沒有。
“于慧慈呢?”蕭雪晴幾乎把嘴巴貼在了杜仲的耳朵上。
“不知道。”杜仲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