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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頭,露出了一絲羞愧的笑容……那意思好像是說,原諒我吧,原諒我綁架了你又衝你大聲嚷嚷吧!
“嗯,”我矜持地說,“我明白。”
他用一隻手往下拽著黝黑的腮幫子,笑容消失了:“也許我可以,嘿,帶你去星際飛船上轉轉?去看看我們計劃要做些什麼。”
明知自己會接受這個建議,因為我急於弄清楚他們都從委員會偷了些什麼,我還是站在那兒考慮了半天才說:“或許可以吧。”
在我們乘小船去的路上,我從小船的船頂向外望去,他們已經把兩艘飛船連線好了,並排地用細撐杆撐住,形成了狹窄的過道。
這真是個臃腫的、樣子難看的星際飛船。窗玻璃還閃爍著光芒,好像海底魚兒身上的熒光點。我們仍行進在一小群行星之中,我知道那個大行星叫希爾達,它周圍是幾個子岩石。
戴維達夫花了幾個小時領我參觀他們的家當。他們擁有裝滿礦物的礦石艙、醫療裝置、食品原料、香料、布料;降落至行星的裝置、彩色壁板以及其他為季節更替準備的東西,微縮膠捲圖書館擁有三百種文字的四千萬冊藏書;還有收藏同樣豐富的錄音音樂,幾乎包括所有樂器的演奏曲;體育運動設施;大量英、俄電影;保育院裡盡是玩具和遊戲器具;一屋子的計算機和計算機配件;天文臺備有幾架大型望遠鏡。
在這個令人極為驚訝的參觀過程當中,我們一直爭論不休,不過大部分是鬧著玩兒的,其實這倒是挺有趣的。儘管戴維達夫有一陣兒已經開始有些不喜歡這樣的爭論,可我還是欲罷不能。他們費盡心力,但是從整體看還是有點不成熟、不切實際的味道:所有的事情都做得有條不紊,可出發點卻荒謬絕倫。
我們在農場裡止住了腳步,置身於那些斑斑點點的海藻瓶子當中,燈光都變成綠色了。隔壁牲畜欄裡飄來刺鼻的臭臊味兒。戴維達夫戴著眼鏡的樣子看上去挺滑稽的。
在這兒,我成了嚮導,戴維達夫成了參觀者,我跟他說了娜塔莎懸掛海藻的技巧,還有瑪麗·安娜的變異細菌。
“我聽說你一直在幫助她們。”
現在可以說是我在負責這個專案。“幫了一點。”我嘲弄地說。
“我很感激。”
“哦,別扯上私人感情。”
他自我解嘲地大笑起來,可我看得出我刺痛了他。
接著我們來到了農場的後圍牆,那兒可以一覽無餘。圍牆後面的防護屏無聲地震動著,保護我們免受船體尾部核反應堆的輻射。
這是他們計劃中另一個只能成功不許失敗的專案,這些防護技術人員所從事的秘密研究對我們這些拒絕為神聖的事業獻身的人幾乎無須作任何說明。對我們而言,這只是個關乎信任的問題。
“但是我想要知道的是,”我站在牆邊說,“你們為什麼非要選擇這條路?大家最後都要離開太陽系,對嗎?你們不一定非這樣做不可。”
他又用手去拉扯腮幫子。我記得這是斯旺的習慣性動作,一時間我還以為是斯旺在這兒呢。“我不認為人類最終將非得離開太陽系。”他說,“沒有什麼絕對的事,根本不存在什麼歷史決定論。起作用的是人,不是歷史,而且人會選擇自己的行為。比如說,從20世紀末起,我們隨時都能製造出完全合格的星際飛船,但直到現在還沒動手造,也許那兩百年就是最好的發射時限,你明白不?一個絕佳的發射時限可能已錯過了。”
“你指什麼?”
“機會稍縱即逝,我們製造星際飛船的能力也許會失去。火星馬上就要爆發一場革命……斯旺跟你說了嗎?”
“說了。”
“那麼誰知道呢?我們也許正好逃過了文明的毀滅。火星上的生活可能就要完結,這將會危及地球……地球人依賴火星殖民地的礦藏,你是知道的。那些地球人的政府只是比委員會規模大一點的翻版,他們把一切弄得糟透了。他們把地球又帶人了一個危機重重的時代。”
“他們以前就安然渡過了危機。”我說,心裡暗暗為火星擔心。
“那又怎麼樣?他們以前可從沒有過60億的人口。現在,甚至火星上出的亂子就足以把他們推向崩潰的邊緣!那是一個精密的人造生態系統,埃瑪,很像我們這艘小小的星際飛船。假如它崩潰了,那麼,在很長的時間內,也許是永遠的,再沒有機會去其他星球了。因此我們要自己幹,此時此刻就幹。”
“你是在幻想—一”
“不光是我!”
“我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