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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讓吃飯呢?”“那你問廣播去,我怎麼知道。”“天財,你可不能不管我呀,你把我叫出來的。”“我肯定要管你,可廣播不響我有啥辦法呢。”“你不是說廣播響了嗎?”勐子的話令人啼笑皆非,也不知他到底要天財怎麼說,但無疑是要吃!也許我們還太小,也許我們的經歷還太少,總之,在我們這個年齡,想到的也只有吃——我們畢竟還處在一個人和動物的臨界點,況且,又是在這麼一個非常的時期,這麼一個特殊的環境中!
終於,廣播響了,不是廣播響了,而是那振奮人心的訊息來了:“革命的同志們,餐車已經為大家準備好了午餐,有用餐的同志請到……”不用喊了,不就是七車廂嗎,來了,而且已經走到五車廂了!中午不像早晨,推著午餐的車也在車廂走著,但我和天財還是向餐車走來。
“又是你們倆!”還是早晨那個胖胖的服務員:“你們在這兒要飯可以,但不能總給人箇中指,給箇中指是什麼意思呢?”“沒有什麼意思,”天財說:“就是表示友好。”“表示友好我怎麼看你還咬牙切齒的?”“那這次我不咬牙切齒就是了。”“不能給人中指,要不就不要在這裡要。”我覺得這個服務員還是挺富有同情心的,於是拽了拽天財的衣服又把他向前推了推。
吃飯的人比早晨多了一些,還有幾個女的。另外還有那個胖子,吃飯也還是那副餓狼相:雙手各拿著一個包子,輪番地往嘴裡塞。本來人就胖,這時簡直就沒人相了。不過這次,我們連他理也沒理;上次是沒有辦法,就那麼幾個人。這次我和天財一人守著一個女人,天財那個有三十來歲,臉很黃,好像有病的樣子。我這個呢,才二十來歲,臉上紅是紅白是白的,喝餛飩還總翹著一根小拇指。不過就是天財說的:“主要看心靈善良不,長得好壞與咱們沒有關係。”這點我完全贊同:如果碰著我們院子那個女的,就是等上一中午,她也不會給你一口,而她,長得還是可以的。
也許長得好的女人心靈都不是很好:天財等的那個女的很快就給天財了一盒飯,而我這個女的卻始終無動於衷,吃飯還慢條斯理的,不時拿眼睛的餘光掃掃我。直至最後才扔給我一個包子,而且還是那種眼神,施捨抑或是鄙夷,總歸讓人難以接受。
在餐車的成果也就是這樣了,由於把時間全耗費在了這兩個女人身上,吃飯的高潮顯然已經過去,餐車裡空空如也,餐桌上也空空如也。可是車廂的情形卻要好得多,幾乎人人都捧著飯盒,吃的飯也絕不比餐車差:雪白的米飯,覆著幾片琥珀色的肉片,還有一些黃的綠的。儘管已經吃了一個包子,我的胃還是劇烈地蠕動起來。“早知道就不去餐車!”我發現要飯必須瞅準物件,因為你不可能給所有的人要,而吃飯的過程也不可能無限地持續。也就是說,你在鎖定了物件的同時也就承擔著一定的風險。因而,必須對物件進行可行性的研究!而天財現在的這個物件,雖然是個女的,我卻認為她有可能給也有可能不給:她大約有二十六七的年齡,長的不算很好,但也絕不壞,甚至比我剛才那個物件還略為清秀些,大凡象這類女人心靈都不會很好,但是天財卻始終不渝地站在她身邊,彷彿和她有些緣分似的。
“你不是要到一盒飯了嗎,怎麼還站在我身邊?”女人回過頭不屑地說。天財的手伸進了飯盒,又伸進了鼻子裡。“啊嚏!”一粒米粒從天財的鼻子飛進了她的飯盒,她一定也看到了:“我正在吃飯,你打什麼噴嚏呢?去,拿去吃去,吃死你!”第二盒飯竟這樣要到了,再來一盒我們三個就都有了。“你拿去和勐子吃吧,我再要。”“天財,你去和勐子吃吧,我來要。”“你不行,還是我來要。你看我剛才那一手怎麼樣?”我承認,在這方面我和天財相差甚遠。
勐子已經睡著了,也許是餓昏了。我沒有叫他,把那盒飯捧到了他的嘴邊,飯還冒著熱氣,我想他會嗅到的。果然:“飯要到了!”他搶過飯盒,扒著就吃,我想如果是包子的話他還會囫圇塞進嘴裡。與此同時,我把我那盒飯也吃了半盒,由於已經吃了一個包子,速度與勐子相比差遠了。剩下的半盒,也許是我給他的,也許是他奪過去的,詳細的情形已經記不得了,總歸是進了他的肚裡。
他也和我一樣,可以心平氣和地說話了。“天財呢,天財吃了沒有?”“天財還在那兒要呢。”“天財有辦法,能要到的。”“能不能要到還很難說呢。”“你放心,天財使的那法兒你想不到。”也是的,那打噴嚏的法兒我做夢也想不到,但是我還是想去看看天財。“你看啥呢,天財馬上就回來了。”果然,天財回來了:“你倆吃了沒有?”“吃了。你吃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