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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第二天,工人師傅也來了。坐在那個簡陋的機器旁,向我們演示了整個的工藝流程。第一道工序,是把羊腸子纏成麻花狀。然後拿到外面去曬,曬乾的羊腸子就可以編皮帶了。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可就麻煩了!首先,得把羊腸子象穿線一樣穿過那個鐵弓的孔,還得把一頭固定起來。羊腸子滑溜溜的,這個過程不是那麼容易完成的!其次,纏羊腸子也不是那麼簡單。隨著鐵弓的旋轉,羊腸子水分四濺,一天下來,你的身上和頭上,幾乎全是帶著腥味的水!
第二道工序雖說簡單,可也得等到大晴天。好在現在是春夏之交,晴天畢竟多於陰天。最後一道工序就是編皮帶了。這時,羊腸子已經曬成了黃褐色,既沒有了腥味,拿在手裡還有一種充實感,因而編皮帶的過程,我想不是很複雜。這個過程由女同學完成。由此可見,整個工藝過程,就數纏羊腸子最困難,而我和大部分的男同學,就分在了這道工序裡。
操作的時候,必須在頭上套一個塑膠袋,不然,羊腸子的腥水一定會讓你喝個夠,況且那種羶臭味你也受不了,而蒼蠅又不停地騷擾你。操作的過程中,蒼蠅不斷地爬上塑膠袋,全是大個的紅頭和綠頭蒼蠅,在你的眼前撲稜著翅翼,津津有味地吮吸著塑膠袋上的腥水。起初,你也可能驅趕一下,但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了那個閒勁兒。機器又全都放在窗子邊,蒼蠅進來毫無遮攔,一下就落到了我們頭上。如果站在外面往裡看,只見一個個塑膠袋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蒼蠅,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有一天桂老師對我說:“你把眼前的蒼蠅也驅趕一下,不然會影響你的視線的。”纏羊腸子就是兩手捏著它,腳在下面不停地踩,完全用不著什麼視線,再說蒼蠅也永遠驅趕不淨,而且隨著天氣的轉暖,它也越來越多了!這天,蒼蠅把我完全包圍了:不僅眼前是黑壓壓的一片,身邊頭上,蒼蠅也肆無忌憚地盤旋。我停止操作,站起來,在空中亂揮,在身上猛打。劉光輝在旁邊說:“蒼蠅喜歡你,你永遠也趕不走它們。”“誰說趕不走,這不沒有了。”可是坐下後蒼蠅又再次降臨。“我說得沒錯吧,蒼蠅喜歡你。”劉光輝纏著羊腸子嘲弄地說。我惱怒地將木盆向他踢去:“我看蒼蠅喜歡咱們誰。”很快,蒼蠅又將他包圍……
讓劉光輝幹這種事實在是大材小用。他不僅車鉗磨銑刨樣樣精通,就連機械製造的原理也講得頭頭是道。因而,雖說大家都想去機加工車間,但真正有資格去的也僅他一人,為什麼他又沒有去呢?據他說,和桂老師的關係還不到一定程度。這固然是一個原因,李大軍整天把桂老師的孩子抱進抱出,並且在技術方面也不亞於劉光輝,但我認為,更主要的,是他和我一樣,截止現在還不是紅衛兵,也就是說,他的表現還不突出。再說讓誰去機加工車間,桂老師固然有推薦權,但最後決定的還是紅衛兵指導員林老師。
現在他也和我一樣,雙手在空中亂揮,在身上猛拍。望著他的狼狽相我說:“怎麼樣,羊腸子車間不好受吧,你還是趕快去機加工車間吧。”“你不要說,我總有一天會去的。”不久,聽說又有一人要去機加工車間了,大家想著這回肯定是劉光輝了,劉光輝也認為非他莫屬,甚至還把桂老師的孩子抱了兩天,可最後去的卻是團支部書記張文慶。這下劉光輝徹底絕望了,再也不提去機加工車間的事了。
很快,第一批皮帶就編出來了,我很想得到一條,桂老師說:“現在還不能給你,等完成了任務再說。”據說任務是一萬條,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呢?儘管如此,我還是沒有放棄希望,我想,一萬條我只要一條,總可以吧?
為了完成任務,我們一天八小時全呆在羊腸子車間裡,和真正的工人已沒有什麼區別了。很快,羊腸子就告罄了,我們終於有了片刻的安閒。這天,我和劉光輝拿著最後的兩根羊腸子在車間裡嬉鬧。我們把羊腸子在手裡甩著、向對方擲去。我最喜歡看的情形是,羊腸子繞著對方的脖子飛快地轉兩圈,然後就滯留在那裡不動了。可是往往的情形是,羊腸子要麼落空,要麼就在對方的胸前、臉上、頭上,形成醜陋的一堆。如果是後一種情況還不失為一道風景,倘若落空,我們除了懊喪再也不會有別的。
可是這次,羊腸子在劉光輝那裡出現了最佳的狀況:它嚴嚴實實地盤在他脖子上,垂下來時還一長一短,恰似圍巾。劉光輝僵立在那裡,可笑至極。我不由得開懷大笑:“好了,你就這樣子去你的機加工車間吧!”他當然不甘心,把羊腸子摘下來又向我擲來。我一側身,羊腸子從身旁飛過去,落在了門外來人的身上。
“你們幹什麼!”是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