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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不去也不行,不去就是我的失職!不要強調什麼男同志、女同志,我就是個檢察長,檢察長的職責要求我在這種時候必須站出來!”略一沉思,又說,“田書記,在這種情況下,女同志去倒也有個好處,能緩解緊張情緒,我覺得只要去了,主要就不是防範和自衛,而是要想法緩解緊張情緒,讓蘇阿福的精神鬆懈下來,把計程車開離加油站……”�就在這時,伍成義的手機響了。
伍成義看了看手機號碼,通報道:“又是蘇阿福!”
葉子菁伸手要奪手機:“給我,我和蘇阿福親自說!”
田書記一把攔住了:“等等,先讓老伍應付著!”
伍成義開啟了手機,又和蘇阿福周旋起來:“是我,伍成義!蘇老闆,你別這麼著急嘛,葉檢已經上路了,正往這兒趕呢!不是我們故意拖延,你想想,半夜三更把葉檢從床上叫起來,人家又是個女同志,哪會這麼快?蘇老闆,我還是那個話,如果你等不及,我或者江局長先去和你談好不好?我們都是老熟人了嘛!”
蘇阿福在手機裡高聲叫道:“伍局長,那我再給你們十分鐘,十分鐘後葉檢還不過來和我見面,我就引爆炸藥,再給你們來個‘八一三’!別指望開槍解決我,只要你們槍聲一響,這個加油站就完了。你們知道的,我反正是不想活了!”
伍成義還想說什麼,蘇阿福那邊已關了機。
葉子菁覺得不能再拖延下去了,蘇阿福在加油站多呆一分鐘,危險就多存在一分鐘。於是,對伍成義道:“伍局,通知蘇阿福吧,就說我到了,現在過去!”
田書記仍不同意:“別急,我先打個電話向唐朝陽書記和林市長彙報一下!”
葉子菁聲音帶上了哭腔:“田書記,到這種時候了,咱們還彙報什麼啊?等我們彙報清楚,唐書記和林市長趕過來,只怕蘇阿福已經把加油站炸掉了!”
田書記這才認可了面前可怕的事實,長長嘆了口氣:“好,去,那就去吧!”指示伍成義道,“通知蘇阿福,就說我這個政法委書記到了,我來和他談!”
葉子菁既意外,又感動:“田書記,這可不行,蘇阿福要見的是我檢察長!”
田書記不睬葉子菁,粗聲粗氣道:“老伍,就這麼和蘇阿福說!”
然而,蘇阿福斷然否決了和田書記對話的可能性,得知葉子菁到現場後,堅持要和葉子菁談,要求葉子菁不得攜帶武器,雙手舉在頭上,一個人慢慢走過來。
這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即便是死亡之路,葉子菁也必須挺身而出了……
死亡的陰影無法擺脫,危險和意外分分秒秒都可能發生。葉子菁知道,現在她身後是一枝枝微型衝鋒槍的槍口,狙擊手全處於高度緊張的待命狀態,不論是蘇阿福的驚慌妄動,還是任何一個狙擊手的敏感反應,都可能給她帶來致命的危險。從黑暗的小巷慢慢走向加油站時,葉子菁又注意到,進出口公司商場巨大的石獅子後面,大香港海鮮城二樓視窗,也貓著伏擊人員,一個立體交叉的火力網已經形成。
水銀燈將加油站映照得一片白亮,桑塔納計程車雪亮的大燈像巨獸的眼睛,直愣愣地迎面掃視過來。葉子菁在頭上地下兩處光源的強烈照射下,一時間精神有些恍惚,覺得面前這一切都不太真實,自己彷彿置身於一個睡夢中,正在睡夢中飄遊。
現在是凌晨三時二十分,長山這座城市在睡夢中,千萬個和平家庭在睡夢中,如果她不做這個檢察長,不承擔一種法律和良知賦予的職責和使命,也應該在一個不無溫馨的睡夢中。睡夢中不會有一枝枝子彈上膛的槍口,不會有隨時可能發生的大爆炸,也許會有女兒小靜。十幾天前她還夢見過小靜幼時牙牙學語的情形,小靜幼時想像力挺豐富,有一次吵著讓黃國秀去買一頭熟奶牛,說是養在陽臺上,既能每天早上擠熱牛奶給她喝,又能隨時割下熟肉讓她吃牛肉乾。黃國秀一聽樂了,抱起小傢伙高聲宣佈說,子菁,我們女兒提出了本世紀最偉大的一項科學構想……
真該給女兒,也給黃國秀打個電話,如果發生意外,也算留下遺言了!
哦,怎麼想起了這些?葉子菁,集中思想,打起精神,鎮定一些!你不僅僅是個母親,一個妻子,更是一個檢察長!是的,你正一步步走向兇險,走向死亡,可你不也正走向“八一三”大火案的核心事實嗎?一個長久困擾著你、折磨著你、讓你和檢察機關的同志們殫精竭慮的事實!從八月十三日到今天整整五十八天了,你渴望的,等待的,不就是這個重要時刻嗎?你一心想見的不就是這個蘇阿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