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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夢見自己站在別墅前的崖邊看海。深藍的,一望無際的大海上沒有半絲流雲。沒有風,也不見半點帆影。陶如舊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夢中的他似乎只是那樣站著,等待著誰的到來。
他等待的人是凌厲。
男人的腳步聲從他身後傳來,卻沒有白日裡的那種陰沈。他緩緩地伸出手從後面抱住了陶如舊,又附耳在他耳邊低喃著一些什麼。正當陶如舊想要仔細傾聽的時候,天邊卻突然飛來一大片陰影,快速地朝山崖上俯衝下來。
陶如舊吃了一驚,本能的就要躲開,身後的男人卻在這時突然將他緊緊箍住。陶如舊再抬頭看,那俯衝下來的竟是一大片銀白色的海鳥,每一隻都似乎是從東籬不破銀色面具上飛出來的。尖利的爪子與鉤吻,反射出金屬尖利的光芒。
那鳥越飛越低,眼看就要來到面前。陶如舊拼命掙扎,不停叫喊著凌厲的名字。然而男人卻始終沒有迴音過半個字,反而慢慢地鬆開了抱住陶如舊的雙手。
得到自由的陶如舊猛地轉過身,卻發現抱著自己的人根本不是凌厲,而是混身殘破腐敗,又缺了一半腦袋的王白虎。
驚嚇中陶如舊急退一大步,完全忘記了身後的懸崖。在王白虎苔綠色的注視之中,他從半空中跌落,並且在急速墜落的夢境中清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獨自躺在凌厲的臥室裡。周圍又是一片死寂,凌厲似乎不在別墅裡。
臥室巨大的落地窗簾合攏著,遮住了整整一堵牆。陶如舊怔怔地望著這堵牆,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正藏在窗簾的外面。
他慢慢地爬下床,靠近那堵牆,輕輕地牽動了窗簾的掛繩。輕微的“喀喇”聲中窗簾被無聲地拉開,透明的落地大窗上竟然落雨一般沾滿了殷紅的血跡。而一雙男人的手正貼在落地大窗的另一面上,一動也不動。
陶如舊不知道那裡來的勇氣,繼續將窗簾拉開。
手、手腕、手臂以及軀幹,一具男性赤裸的身體逐漸出現在陶如舊的面前,它好像一隻巨大的蝙蝠,緊緊貼在淌著血珠的玻璃窗外側。
然而最讓青年感到恐怖的是,他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因為這具身體的肩膀上並沒有頭顱。
只有一個碗口那麼大,血紅血紅的疤。
陶如舊終於把落地窗簾完全拉開,他靜靜地站在窗前,那具無頭屍體就立在與他隔了層玻璃,卻不到20厘米的地方。空氣中隱約有鹹腥的味道傳遞過來。
玻璃窗慢慢移動起來,那具屍體的手朝兩邊推著,在玻璃上畫出兩道血痕。
“不能讓他進來!”
陶如舊的心中突然這樣高喊起來,他慌忙從裡面扒住玻璃,但這時窗戶已被無頭屍開啟了一個口子,另一樣圓球狀的物體就衝口子裡滾到了陶如舊的腳下。
一粒頭顱。
還沒等陶如舊看清那頭顱上的面孔,無頭屍就猛地將窗戶徹底拉開。它伸出血淋淋的雙手一把掐住了陶如舊的頸項。青年不顧一切地叫喊起來,從床上猛地坐了起來。
竟然是一場夢中的夢。
他喘息著,渾身燥熱卻流不出滴汗來。剛一定神就感覺到渾身疼痛,他重新慢慢地躺回床上,這才發覺自己竟然還在別墅裡,躺在凌厲的床上。
頭痛,他抬手摸了摸額角,腫起了一大塊,粗糙地貼著方紗布。
他這才慢慢回憶起真實發生過的事。
他被凌厲趕出別墅,剛穿上那身溼透的衣服時眼前就開始發黑,後來勉強走上了臺階,卻又被跳出來的陽光照花了眼。意識恍惚中一腳踏空,就這麼掉了下來。
看來是凌厲又將他撿了回來。
陶如舊懷著複雜的心情檢視了一遍身體。四肢上又多了不少細小的創口。卻都做了些處理,下身竟也被男人上了軟膏。
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對這發生的一切完全不知情。想象著那個一直鄙夷著他的男人清理屍體一般擺弄著自己的身體,陶如舊心中就一陣發涼。
就在這時候,凌厲端著一碗不知道什麼東西走了進來。
看見陶如舊怔怔地坐在床上,他立刻變出那張冷冰冰的臉來。
“別以為我對你還有什麼意思,我只是不準備讓你死在我的產業裡。”說著,他將碗重重地放在床頭上,隨便搗了兩下,“本來要買給花開吃的,他沒有胃口,就便宜了你。”
那是滿滿一碗豬肝青菜粥,熱氣騰騰剛買來的模樣,但是男人卻偏要故意做出這種汙辱人的解釋,他不能容忍自己再對青年顯露